凰天身为天凰族当代族长,见识广博,对屠龙剑的威名早有耳闻,此乃古龙族皇族专属的至高斗技,对皇族血脉之外的古龙族人有着碾压性的杀伤力。
按常理而言,这屠龙剑本是古龙族皇族针对同族叛逆的惩戒之技,对天凰族的凰天理应无效,于他而言,最多算是一门品阶极高的斗技罢了。
甚至从消耗来看,紫妍催动这招所倾注的血脉之力,远比寻常攻击更为沉重,代价显然更高。
可此刻,当他目光触及紫妍掌心那柄灿金长剑时,一股莫名的寒意竟顺着脊椎猛地窜起,连血脉深处都泛起阵阵悸栗,仿佛有某种源自远古的压制力正无声降临。
他身躯微颤,心头顿时掀起惊涛骇浪,仿佛连血脉都为之凝滞。
强行压下体内的翻腾,略一思索,凰天便瞬间明悟了症结所在。
这屠龙剑看似是以血脉之力牵引的特殊斗技,但其真正的威慑力,实则完全依附于施术者的血脉强度。
紫妍不仅是太虚古龙族的龙皇,身负最精纯的古龙皇族血脉,更在融合吸收传说中的龙皇本源果后,血脉已然蜕变为凌驾众生的至尊龙凰。
那是太虚古龙与远古天凰的完美交融体,两种至尊血脉相互淬炼、彼此增幅,早已超越了单一血脉的极限。
而他凰天虽为远古天凰后裔,血脉纯度却远不及真正的远古天凰,如今面对紫妍这两种至尊血脉交融而成的恐怖存在,血脉层面的压制如同天堑,那股深入骨髓的畏惧感,正是源自这无法逾越的血脉鸿沟。
此刻紫妍所凝出的屠龙剑,虽名中带“屠龙”二字,锋铓却早已超越了单一族群的界限。
这柄由至尊龙凰血脉催动的圣剑,对所有太虚古龙血脉者自不必说,即便是远古天凰的后裔,也难逃其锋芒。
它所带来的并非寻常斗气碰撞的冲击,而是一种直抵血脉本源的纯粹碾压。
那是至尊龙凰对两种远古血脉的绝对凌驾,每一缕剑威都如烙印般刻着“压制”二字,无论对手如何催动防御、运转斗气,这源自血脉层面的特殊伤害都无从规避,只能硬生生承受那份深入骨髓的灼痛与战栗。
“快退!屠龙剑现世,我等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南龙王望着紫妍高举长剑的身影,龙瞳中早已被纯粹的恐惧填满,先前的挣扎与不甘荡然无存,
“今日再不退走,只会落得身死道消的下场!逃!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话音未落,他已顾不上龙躯的狼狈与鳞甲崩碎的剧痛,庞大的身躯猛地扭动,带起一阵紊乱的气流,拼尽残余斗气向着远处虚空疯狂遁逃。
西龙王与北龙王亦是心胆俱裂,此刻哪还敢有半分恋战之心?
两人几乎与南龙王同时动作,不顾伤势迸裂的剧痛,龙尾狠狠一拍虚空,拖着残破的身躯紧随其后,仓皇逃窜的身影在空中划出三道狼狈的残影。
就连一直强撑着的凰天,此刻也再难维持镇定。
赤金双翼骤然扇动,带起漫天黑炎却无半分攻势,庞大的身躯如离弦之箭般向着远离紫妍的方向暴退,双翼拍动的频率快得几乎化作残影,显然已是全力奔逃,再无半分先前的倨傲与强势。
此时此刻,凰天心中早已涌起浓浓的悔意。
早知如此,他绝不会趟这趟浑水来援助三大龙王,不仅半分好处没捞到,反倒将自己拖入了生死险境。
起初他满心算计,想着借三大龙王之力联手压制这位横空出世的新任龙皇,最好能将其彻底击溃。
即便无法得手,留着这三个废物继续搅乱古龙族内乱,让天凰族坐收渔利、隔岸观火也是好的。
可如今凰天都已经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顾及那些算计?唯有疯狂逃窜,才能保住性命。
眼角余光瞥见三大龙王仓皇奔逃的狼狈背影,凰天眼中鄙夷更甚,心底忍不住暗骂:“一群废物!太虚古龙族出了你们这等货色,难怪会落到如今这般境地!”
若不是被这三个蠢货拖累,自己怎会被紫妍的至尊龙凰血脉压制得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