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的身影开始淡化。
“等等!”千穗冲上前,“你不能走!小葵还没……”
“我已经陪她很久了。”他轻声打断,“每个夜晚的梦,每次弹琴时的灵感,都是我在听她说话。而你,也早就学会梦见我了,不是吗?”
千穗僵在原地。
是啊,她最近总梦到他坐在海边修理那台旧录音仪,嘴里哼着跑调的歌。醒来时,枕头上总有湿痕,但她不再害怕。
“我不走了。”他说,“我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留下。”
最后一缕光消散时,小葵停止了演奏。
钢琴静静地立在那里,琴键上残留着淡淡的温度。
第二天清晨,人们发现倾听之塔顶端的蓝色光球发生了变化??它不再只是悬浮,而是缓缓旋转,内部浮现出无数细小的光点,像银河般流转。每当有人在塔下说出一个名字,那名字对应的光点就会亮起,并传出一段极短的声音:一声笑、一句叮嘱、或是一声叹息。
祭来到塔中,站在中央的共鸣池前。水面倒映出她的脸,却又渐渐叠加了另一个影像??年轻的风间,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朵野花,朝她伸出手。
“一起去上学吧。”他说。
她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水面的刹那,整个池子爆发出温暖的金光。
佐助站在远处山坡上,轮回眼与写轮眼同时闭合。他感受到查克拉网络前所未有的稳定,不再是狂暴的能量流,而像一条条温柔的丝线,连接着每一颗跳动的心。
“这才是真正的忍宗。”他低声说,“不是征服,是理解;不是统治,是共感。”
数月后,第一所“记忆学校”在木叶建成,课程不教忍术,也不练体术,而是训练学生如何倾听、如何记忆、如何用情感构建连接。小葵成为最年轻的讲师,她教孩子们唱那首无名之歌,并告诉他们:“每一个音符,都是一个灵魂在说‘我曾存在’。”
千穗则继续维护残响网,但她不再称之为“系统”,而是叫它“家”。她在海边重建了那座木屋,屋檐下依旧挂着铁丝,上面常年开着红莲。每当海风吹过,花瓣飘落,总会恰好落在打开的《丧尸仙人手记》上。
某夜,她再次打开录音仪。
“今天,小葵问了我一个问题。”她轻声说,“她问我,爷爷是不是变成了星星。”
“我说,不是星星,是风,是海,是每个人心里轻轻响起的那首歌。”
“她点点头,说那她以后弹琴的时候,要多留一个位置给他。”
千穗笑了笑,望向窗外。
月光洒在海面,波光粼粼。
某一刻,她似乎看见水下有一道身影缓缓走过,穿着白大褂,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轻轻抬起,像是在指挥一场无人可见的交响乐。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但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一台废弃的收音机突然自动开启,播放出一段极轻的旋律。那是《铁丝上的月光》的最后一节,此前从未有人谱写过。旋律温柔得像一句晚安,又像一声道别。
随后,所有设备同时关闭。
没有人知道是谁写的这一段。
但每个听过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流下了眼泪。
因为他们听见了,那个早已超越生死的男人,在时光尽头轻轻地说:
>“这一次,我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