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不再废话:“是死是活,我们得亲眼见到才能下结论。”
***
“我看看——嗯,八尺蚜这下应该是彻底嗝屁了,真不知道它是吃了多少异能者,这体型也太夸张了……哎秋月,你在干嘛?”
“把它肢解了,等下好打包带回去给贺队。”
“对哦,这么巨大的八尺蚜还蛮少见的,老板应该会很感兴趣,那我也来帮忙!”
“不用,你先去把那些被夺取意识的人处理了。”
“啊?我看他们全都失去自我意识了……这要怎么处理?”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他们的脑袋全部砍下来。”
“嘿嘿,好,杀人这种事我最擅长了~”
…………
苏梨迷迷糊糊间听见两道女声在交谈,虽然她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但两人话语中所透露出的意思却让她极为惊惧,在大脑下达命令前,身体已经做出了应激反应——她慌慌张张地睁开眼,呼吸急促,视线朦胧,但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想着去寻找时戚的踪迹。
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生机盎然的草绿色。
铺满了整个空间的繁茂枝叶让苏梨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她这是在哪里?
紧接着她就看见一朵朵纯白的花瓣在她身边接连绽放,散发着柔和白光的枝叶攀上她的肩,莹莹绿叶轻抚她的脸颊,这些植物仿佛拥有了自主思考能力,极为主动的亲近苏梨。
苏梨感到些许不适,但她又不敢伸手去扯下那些缠绕在自己身上的植物,恐惧与害怕时刻萦绕在心头,过于紧张的心绪影响了她的肢体感官,令她僵着身子在地上躺了好几分钟才尝试起身。
然而她刚一坐起身,就被身后突然压下的重物惊的差点尖叫出声。
她、她身后……好像有个人。
对方体温偏低,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但无论是细腻的皮肤触感还是那落在后颈处的头发丝都足以向僵住身子的苏梨准确无误地传达出对方是一个人类的讯息。
忽然之间,整个空间里的植物像翻滚的河流一般齐刷刷地往苏梨身后涌去,原本攀附在苏梨身上的枝叶也顺着她的手臂往下爬了几寸,而后反反复复地绕着她的手腕打转。
等等——它怎么打结了!?
手腕处突然一紧,苏梨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一只手和身后那人的手被纤细的枝叶穿插着紧紧绑在了一起。
苏梨这下也顾不上害怕了,慌忙地伸出另一只手想去解开禁锢,还没等她开始尝试,一头雪白的发随着她起伏过大的动作闯入了她的视线里。
苏梨动作一顿,立马转头往身后看去。
她身后的人居然是时戚!
时戚双眼紧闭,面色惨白,破烂的衣服上到处都是血迹,嘴唇发白,呼吸声很轻,整个人非常虚弱。
他的后背尤为惨烈,各式各样的花朵枝条顺着他脊背上被某种利器划开的伤口往身体里钻,洁白的花瓣被血浸染的又湿又红,枝叶碾压着皮肉发出的黏腻声听起来有些骇人。
“时戚,时戚,你醒醒……”苏梨焦急地呼唤了对方几声,然而时戚却没有半点反应,只是他的腹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鼓起,相遇的喜悦很快就消散在了眼前越来越诡异的画面中,苏梨不得不捂着脑袋强制让自己冷
静下来。
过了半晌,苏梨才重新打起精神,她扶起时戚的肩,咬住下唇,将手缓缓伸向他的后背,她颤颤巍巍地抓住一根满是血污的藤蔓,试图用自己的手将那些往时戚身体里钻的植物一根根拔出来。
“时戚!”
掌心被充满韧劲的藤蔓划伤,渗出的血丝像针扎一样刺痛着她手心的每一寸肌肤。
疼痛与恐慌频频刺激着苏梨早已混乱不堪的大脑,她一边坚持着毫不见效的办法,一边难过地哭喊着他的名字。
“你醒醒时戚……时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时戚……”
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苏梨哭的眼睛都红了一圈,指缝里到处都是血。即便希望微乎其微,但她仍然没有放弃。
哗啦一声,头顶有光照了进来。
过于明亮的光线晃的苏梨睁不开眼,还没等她完全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就听见先前那两道女声又再次从头顶的方向响起:“咦,怎么有个活人?哎哎哎等等,秋月你快来看——原来V-03号藏在这个大花底下呢!”
“晓晓,那是A城的源体。”
“哎呀反正你明白我什么意思就好——不过,这个人看上去不像是被操纵了,有点奇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