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叫他走了,这茫茫大山哪里寻他去?只怕又得等一年了。
无奈,哪怕心头不舒坦,花五千两买一堆无用的药材,可也只能咬牙应下,“好。”说着,就拿出银票来。
可月之羡虽听说过银票,但并不曾见过银票,不知真伪。
何况他们这里也只认银子,所以摆着手,“我要银子,你若有心,现在给我些银子作为定金,我们在北城门那边破庙里交易。”
“全要银子?”卫无歇有点不理解,五千两的银子,那就是整整五百斤。
“对,就要银子。”月之羡环手抱胸,一副你不同意就作罢的表情。
柳颂凌觉得这人就是故意的,“无歇哥哥,就这破地方,只怕未必能兑出这么多银子。”
是啊,卫无歇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不过他想错了,此处不管男人或是女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些银饰,所以本地的钱庄可能没有一两金子,但是银子却是足够的。
可见对方也不容商量,只好退让一步,毕竟这事对自己实在重要,不能临门一脚出任何岔子。
因此最终还是答应了,拿了二十两银子来做订金,当下就让柳颂凌的护卫去兑换银子。
他与柳颂凌先带着两个护卫去那边北城门口附近的破庙查看。
而月之羡这头,拿了二十两银子揣在手里,仍旧有些云里雾里,觉得不真实。
心说媳妇这个哪里是仇人?这分明就是散财童子啊!
省得自己再跑一趟外州府了。
于是匆匆找到长殷,顾不得同他解释,带着他连忙返回阿坎家,将药材都给拉走,只独留下那沉香,管阿椿嫂要了个罐子来装着。
这会儿阿坎已经去衙门里了,阿椿也听了自家男人阿坎说过月之羡要去外州府卖药材的事情。
现在得知他就在本县卖了,觉得是好事情,还跟着搬上车。
有了她的帮忙,月之羡这里很快就将药材都装好,赶着车就往北城门去了。
这边比较破败,住的人也少,那破庙更是年久失修。
月之羡选择在这里,一来是因为恐对方有异心,最后正生出什么杀人劫财的事情,自己熟悉地形能跑。
不过他觉得可能自己想多了,对方有点单纯,还是过份自信了,自己拿了订金去阿坎家取药材,他竟然没打发个护卫暗地里跟着。
第二个缘由,则是他选择赌一把,对方就是个送财童子,这样自己拉着一车银子回去,也不会太过于显眼。
毕竟谁也想不到,自己这个穷鬼的车上,会全是银子。
长殷坐在月之羡身旁,能感觉到他整个人的神经都绑得紧紧的,连带着自己也有些紧张起来。
但几次想问,发现月之羡抿着嘴,也不知在沉思什么,便没有开口打扰。
往北边走,行人很少,所以一路畅通无阻,车很快就到了那破庙里。
果然看到了这对男女在,不但如此,还有好几口大箱子。
他暗自数了数,大概五箱,不会每一箱里都是一百两吧?
整场交易,有点像是做梦,不管是对于月之羡还是一无所知的长殷。
反正五口大箱子搬上车后,长殷跟着月之羡一起赶车离开后,还是觉得心仍旧如擂鼓一般咚咚地跳个不停。
月之羡别看一脸沉着冷静的样子,可事实上拿着鞭子和扯着缰绳的手心里,全是汗。
直奔钱庄,将银子换成了票据后,他才觉得自己的脚底踩在了实心的地面,终于没像是此前那般飘忽忽了。
钱庄的人很奇怪,这刚才来了一帮人着急忙慌兑换五千两现银,才将他们的库房搬去一半,掌柜的正发愁,这忽然来了个人,又存进五千两现银……
心说这都叫什么事儿?
既然是两方交易,几张银票搞定的事情,为何要如此折腾他们钱庄?
长殷这个时候也终于抹了一把汗,“阿羡哥,那真是银子?”刚才的一切不是做梦?
“真的。”月之羡轻轻拍了拍自己藏在皮荷包里的银票,他以前做梦,都不敢想,原来银子可以来得这么快。
跟下雨一样。
不过也没忘记叮嘱长殷,“这件事情,你知我知,千万要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