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珠见此,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这次作罢。不过爱国和小黑最近长大了不少,以后出门,得带上遛狗绳。”
自家的狗,自己当然喜欢,也不咬人,怎么看都可可爱爱。
可那怕狗的,和自己怕耗子一样,这种生理心理上的双重恐惧,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所以为了以防给怕狗的人留下不好的影响,约束好自家狗狗是首要责任。
太阳已经下了山,这会儿少了烈日直射,街道上的人反而多了不少。
当然,也可能是这马上要过年了,海边打渔的也好,外出做工的也罢,都回来了,所以街道上的人影也稠密了不少。
才转进去往寒氏家这条巷子,酱油罐就从宴哥儿肩膀上跳下来,一溜烟没了影子。
自不必多说,肯定回去看猫妈妈去了。
大家也没多管,直径往寒氏家大门去。
一进门,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原本宽敞的院子里,一下也显得拥挤了许多,豆娘一进来,拿了陶罐子就要去后院去挤羊奶。
几个娃儿想看羊,自是尾随着她去了。
少了他们的声音,前院安静不少,谢明珠陪着王机子先上楼去,萧沫儿拿了个软垫子靠着,在栏椅上休息。
见了他俩来,起身打招呼。
谢明珠见她那又瘦又苍白的脸,以及那隆起的小腹,连示意她坐下,“你别起来了,好生坐着吧。”一面朝她介绍,“这是我老家的长辈,这次与阿羡刚好碰上便过来了。”
萧沫儿听罢,叫了一声伯父,方问起,“我听姐姐说,生意好得很,那月大哥还过来吃饭么?”
谢明珠琢磨着,多半是来不成的,只摆摆手,“不管他,吃饭哪里有赚钱要紧,何况一年也就指望这几天。”又说一会儿吃了饭,自己也过去帮帮忙,收收摊什么的。
萧沫儿听着她这样忙,自己也一点忙都帮不上,就开始自责,“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还给你们添麻烦。”
自怜自艾可要不得,她身体不好又不能怪她。
何况她是个孕妇,心思敏感,谢明珠实在害怕她为此抑郁了,忙道:“瞎说什么,你现在好好的就是很争气了。”
这话倒是不假,她只要不生病,对大家来说,就算是立大功。
见她不能释怀,又继续说道:“你也不怕没得事情做,等你这孩子生了,到时候能脱手了,给姐姐带着,我们那时候只怕也将糖坊建起来了,你识文断字又会做账,就去糖坊里帮忙。到时候可不要喊累!”
果然,听到这话,萧沫儿眼里露出了些许光芒,“嫂子真的么?我也能出去做事去?”
“为何不能做?本来就缺人,这时候难道还要分什么男女的?”何况以谢明珠对杨德发夫妻俩的了解,应该是十分愿意的。
尤其是杨德发,只要能给广茂县带来收益,他什么都支持,那觉悟杠杠的。
至于寒千垠,谢明珠目前觉得他就是个工具人,他答不答应的,并不重要,反正他的思想工作有杨德发夫妻去做。
萧沫儿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一时对往后也多了几分期盼,“我瞧家里的荻蔗也比人高了,是不是再过一阵子,就要开始收割了?”
谢明珠点头,“可不咋的,马上又要培土了。”到时候又要忙一阵子。
下意识将这期待的目光放到王机子身上去,也不知他这把老骨头可是能挥得动锄头?
安安静静坐着的王机子忽然被她目光一扫,立即防备起来,“你看我作甚?可不要指望我去地里。”看着那些比人高的荻蔗,他都觉得瑟瑟发抖,而且里面又是蚊虫又是遮天蔽日的叶子,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荻蔗地里有多闷热。
谢明珠嘿嘿一笑,“我刚也没张口啊。”
王机子没好气地看她一眼,“你全写脸上了,我老头可还没老眼昏花。你还是给我找些轻巧的活计吧,我老头还想多活几年呢!”
“那感情好,到时候你去和卫无歇换一换。”谢明珠盘算满满,要是卫无谨也能回来就好了,还能多得一个人工。
这时候,只听王机子开口道:“老头子我那里有几封信,明天让阿羡那小子按照上面的地址寄出去。”
谢明珠倏地一下起身,一脸激动难以言表,“您老怎不早说,不然今日上街就能寄。”
王机子见她这反应,一脸的得意洋洋,“还想让我老头子去挖地么?”
谢明珠摇头,满脸恭敬,“不不,怎么能让给您老下地呢!”现在就算是给供起来都行。
王机子就喜欢她这能屈能伸的嘴脸,十分满意,“这还差不多。”
萧沫儿在一旁看着,心说嫂子这位长辈倒是有趣,居然能将温柔贤良的嫂子引得如此失态。
还有,卑躬屈膝。
有了豆娘来帮忙,寒氏的饭菜很快就摆上来,只是杨德发没回来,这是常有的事情,寒氏早就习以为常,少不得又要吐槽,“我嫁了他,他倒是好,转头就入赘给了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