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回应,不必原谅,不必解决。
>有时候,一句‘我在听’,就是最好的救赎。”
春去夏来,山谷的槐树开满了花。花瓣随风飘入河中,与玻璃瓶一同顺流而下。小满又一次来到河边,却发现岸边多了许多新瓶子??有的用竹筒制成,有的是铁皮罐改装,甚至还有一只密封的陶瓮,上面刻着彝族文字。
她拾起一只漂流瓶,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一对母女站在田埂上微笑。背面写着:
>“妈,我现在每天都会对着天空说话。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见,但我觉得你能。
>昨天下雨,屋檐滴答响了很久,那节奏,像你在拍我的背。”
泪水无声滑落。她蹲下身,将自己的日记本撕下一页,写道:
>“亲爱的未知者: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你正经历什么。
>但我想告诉你,这个世界正在变得柔软一些。
>风会传话,水会唱歌,石头也会记住拥抱的温度。
>如果你现在正躲在角落里流泪,请相信??
>总有某个瞬间,某阵风,某缕光,某颗心,
>正悄悄为你震颤。
>因为有人在听。
>一直都在。”
她将纸条折成小船,放进一只空瓶,轻轻推入水中。
河水载着它远去,汇入更大的河流,最终奔向海洋。
而在北极冰盖之下,伊万正调试新一批传感器。忽然,仪器捕捉到一段奇异的声波??来自海底深处,频率极低,持续不断,像是某种巨大生命体的心跳。
他戴上耳机,调整滤波参数。几秒后,一段模糊却清晰可辨的话语浮现出来:
>“……听见了……全都听见了……”
他摘下耳机,望向远方的地平线,嘴角扬起。
与此同时,城市某个老旧小区的阳台上,一位失语多年的老人颤巍巍举起手掌,迎着晚风。一片梧桐叶打着旋儿落在他掌心,叶脉纹理竟隐隐组成两个字:
**谢谢**
他不懂科学,也不信神迹。
但他记得,昨天夜里,梦里那个总不回头的儿子,
终于转过身,对他笑了一下。
风又起了。
带着千言万语,穿过山脉、楼宇、梦境与时间的缝隙,
轻轻落在每个人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