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气没有好转,所以我们不得不仍然待在屋里,不过苏恒钢对我的态度有些转变。
早晨起来时,他会比较温和,又有点儿像去年和我在一起时的样子。
他仍然不爱说话,也不特别友好,但他从来如此。
寒冷的日子糟糕透了,我讨厌被关在屋子里,讨厌用便盆、讨厌哪儿也去不了。
可外面气温太低,而且脚踝仍然肿胀疼痛,所以苏恒钢不让我去户外厕所。
他禁止我走路,整天让我坐下来休息,给我送食物和需要的任何东西。
在漫长的下午,他还会大声念书给我听。
第三天早上醒来,我看到苏恒钢为我们准备早餐,我几乎感动地要流眼泪,因为他回来了。
不是说人,苏恒钢的人从来没有离开过我。
我在说他的心,还有眼睛里的光彩。
真的回来了,我也比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都快乐。
脚踝受伤第四天,我半夜醒来,浑身冰冷、牙齿打颤。
我坐起来,眼前视野还有些困意朦胧,好一会儿才注意到屋子里漆黑一片。
柴炉里的火不知什么时候熄灭了。
没有柴火供暖,屋子里的温度直线下降。
通常苏恒钢会在夜间每隔几个小时醒来一次,添加木柴,让火再次燃烧。
但他今天白天一定太劳累,所以晚上没醒过来。
我的牙齿一直在打颤,没有炉火的屋子真冷啊!
没关系,苏恒钢为了照顾我,已经好久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觉。
我完全有能力重新生火,不用叫醒他做这件简单的事情。
我单腿站起来,稍稍把重量放在受伤的脚踝就痛得皱眉。
这已经比前几天好太多,我不会抱怨叫苦。
我一路扶着屋子里的家具,蹦蹦跳跳走到门边,苏恒钢在那里放了一堆劈好的木头。
我抓起两根抱在胸前,再跳一步歇一会儿,摇摇晃晃地回到炉子旁。
突然,怀里的木头被一只手抽走。
“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孩子?”苏恒钢听起来脾气暴躁,但并不刻薄。
我努力抑制住自己的颤抖,不可避免失败了,只能哆哆嗦嗦道:“我在生火。”
“你应该叫我来,赶紧回到床上去!”苏恒钢把木头加到炉子里,又拿来另一块。
没一会儿,炉火又旺旺燃烧起来,火光从柴炉玻璃门透过,漆黑一片的屋子里也亮堂了些。
不知为何,我咯咯笑起来。
“你应该叫醒我,屋子里冷得像冰窖。”苏恒钢一边拨弄着火,一边对我怒目而视。
“我也是被冻醒的,没想到会这么冷,我生个火没问题。”我缩成一团,前后摇晃身体,试图在火中散发出的热量中保持温暖。
“这是我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