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所有的相片资料都在这里。”老档案员带三人去了照片陈列室,并告诉他们馆藏的分类方法,重要相片上墙,有研究价值的照片分门别类地收藏在相册里,不那么重要的装在档案盒里,放在架子上。
怕手上的油脂损害相片,老档案管理员给三人一人分了一双手套。
逗逗老祖一见白手套就头疼,还问人老头,“爷爷,这是你摸奖券中的纪念奖吗?”
看老头肉痛的表情,聪明的老祖一下就猜出来了,手套不是中奖得的,但老头也去摸过奖,跟她一样手臭,最多中对套袖子。
她不急着翻相片,缠上中奖运不好的老头,“爷爷,三年前12月1号发生的事情你还记得吗?可以给我们讲讲吗?”
搞档案的记性都好,老头当然记得,快下班了,反正也没啥事,就当给孩子们讲古吧。
老朋友没细说,他也不知道这一大两小来这到底要查什么。豆苗一样的小家伙出来办正事,还怪稀奇的。
老头不光讲,还把照片串联起来,从人物背景讲起,甚至涉事的当事人前些年博物馆搞活动时,他还见过。
这趟真不白来,老祖不但看了老照片,听了专业讲解。
博物馆开放之前,向社会征集有价值的文物和文件资料,收到了不少照片,近几年活动的照片也装了好几个档案盒,她从中发现了想要找的人。
想要借走照片,需要馆长同意。按理说馆长不会同意,虽然这些照片也不是那么重要。
也有不按理的时候,馆长一看花苞头小姑娘立即兴致盎然地问道:“你是不是老吴说的那个鼻子比小狗好使,能闻出文物赝品味道的小神童?”
他一提文物,神童就对上了号了,老吴是那个丢了宋徽宗真迹的倒霉老吴,小孩欢快承认,“嗯呐,原来我都这么出名啦。”
“博物馆是一家吗。”馆长笑着在脑袋上比了一对二,“我一看你的角就知道是神童。”
“你眼光真不错。”老祖对这个馆长的印象十分好,这是第一个把她的角说对的人。
有来有回,她也夸了一句,“我爸爸说秃顶的人叫地中海,你的地中海比老吴的大,你肯定比他聪明,因为聪明的脑袋不长毛。”
馆长哭笑不得,我谢谢你哈。
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小家伙不让他在借阅档案的登记簿上代她签字,非要自己签。
“这是我的专属签名,独一无二的哦。”
“……”
确实独一无二。
从大帅府出来天已经黑了。
老祖用小马的大哥大打给咯咯哒叔叔,得知大家还在煤都,再待一个小时才能往回走,晚上八点要开案情沟通会。
又饿了,该吃晚饭了。
大帅府旁有家东北老菜馆,小马给孩子们点了黄豆炒猪皮,家烧鲤鱼,锅包肉,红糖饼。
边给小祖宗们挑鱼刺,边说出自己的怀疑,“照片倒是能看出点东西,就算你说得对,他躲在暗处,该怎么把他找出来?我觉得会很困难。”
这也是老祖没有急于告诉爸爸的原因,希望他们在煤都多找一些线索,方便她接下来找人。
老祖其实还有一个担忧,她觉得将会是找人最大的阻力。
不管了,先吃饭。“家烧鲤鱼好好吃啊。”小孩吃高兴了。
大厨用的是干烧的做法,炖鱼时还放了糖,烧干的汤汁留下一层焦糖,有糖的存在,河鱼的土腥味荡然无存。鱼肉里还放了五花肉,猪肉的醇香和鱼的鲜香中和,让美味更上一层楼。这是老祖吃过的最好吃的家烧鱼。
陆可乐遇到好吃的总会干同一件事,拿起大哥大,“爸爸,大帅府旁边的满堂红老菜馆做的家烧鲤鱼很有水平,你让厨师来学习一下。”
严格的少东家要让他家厨师不断精进厨艺,学遍谭城所有名菜。
少东家还有一个想法,“我让我爸爸办个章鱼研讨会怎么样?把连环杀人犯吸引过来。”
逗逗老祖看他像看大傻子,“音像店租章鱼录像带的人三年时间都没有超过十个,你办章鱼研讨会不就像馆长头上的虱子吗?”
研讨会有政府办的,有大学办的,谁见过澡堂子办研讨会,讨论的还是章鱼……
老祖大眼一转就猜出陆可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你是不是也想养章鱼啦?”
小分头嘿嘿笑,“等天暖和再让我爸爸给我弄。”
“你的章鱼会被鹿茸吃掉的。”
“不会,鹿茸乖着呢。”
小孩破案没有压力,吃着美味,交流小狗是不是把章鱼当成了假想敌的幼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