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案。”傅怀歌目光冷冷地看着面前的国师,他不喜欢前朝的任何人任何事,尤其是前朝余孽。
清冷月色下,方远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按压在胸口上,精致艳丽的脸由于病弱添了丝破碎感。
他努力维持体面,轻勾嘴角,无奈对暴戾成性的摄政王说道:“遵命。”
傅怀歌看他这下一秒就断气的样就烦躁,压住内心的躁郁,他再次环住方远细细的腰:“别死在半路。”
明明要方远查案的是他,担心他死在半路的也是傅怀歌。
方远无奈轻笑,他看向傅怀歌的脸,和未来不同,现在的他更生动,年轻。
千年后的傅怀歌像是被冷冻许久后的不鲜活。
半盏茶的时间便到了城西。
傅怀歌松开抱住方远的手臂,拿出卷宗递给方远:“三日破案。”
方远一边接过,一边轻柔开口:“王爷莫非把我想得太过神通?”
他翻开卷宗。
城西近来失踪了很多人,男女老少皆有,但都是在各场喜宴后失踪,有些是喜宴主人,也有些只是赴宴的客人。
方远翻看名册,现在已经消失近二十余人,但没有尸骨。
傅怀歌说道:“失踪者彼此互不相识,大理寺追查到了办喜宴的人家,但也没发现什么。”
“先去第一场发生失踪的喜宴。”方远端看着卷宗,但也看不出什么线索,打算先去实地看一看。
很快,两人站在一家富户门口,原本挂在门上的红色绸缎稀稀落落地散在附近地上。
虽然天色很晚,但里面依旧传出哭喊声,是一位妇人,她在喊着苦命的女儿。
富户的千金正是第一位失踪的,千金的及笄礼当夜,丫鬟端着热水盆给自家小姐梳洗,但推开门后,端坐在房内的小姐不翼而飞。
瞬间流言四起,有说千金是被采花贼掳走,有说是和情郎私奔。
哪种说法都让富户操心又愤怒,但失踪距今已经五日。
而且失踪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多,渐渐地没人再说千金是私奔或者采花,反而风声鹤唳。
富户没有放心多少,他是真的心疼女儿,短短几日就和夫人憔悴得不成样。
方远和傅怀歌叩门而入。
乔富户疲惫摆手让下人请客出去。
他们没心思待客。
傅怀歌却是掏出一块黑铁朱雀牌子:“大理寺办案。”
乔富户闻言一震,眼中瞬间亮起光:“大理寺!”
虽然知道大理寺已经接手这连环失踪案,但他们女儿失踪太久,大理寺的只想找最近出情况的人问话,时间拖得越久,他们就越是觉得渺茫。
傅怀歌冷着一张脸,不客气地捡了一张椅子坐下:“令千金失踪那日发生过什么?”
方远站在他身后,一双灵动的眼打量着府内的人和物。
乔富户能在晋都攒下一份家业,财力那是不可估量的,但府内的装饰都很小家碧玉,收敛低调,到处是山水墨画或者文人墨宝,金玉的存在少之又少。
乔富户叹了一口气,他眉眼憔悴,眼下青黑:“五日前是小女的及笄礼,我和夫人难得大摆筵席,为小女祝贺。
来得都是些熟人和在商行内做久了的老人,实在、实在不知是谁会如此恨我的女儿!”
傅怀歌侧目看了方远一眼,让他记下乔富户的话。
感情他当起了师爷,专门给他记笔录的。
方远问道:“小姐什么时候回的房间?”
“午时刚过,用过餐便回去了,她不喜热闹,和贴身丫鬟早早退下了。”
“小姐没有请些好友一聚?”方远追问。
这些乔富户倒是不知,传贴身丫鬟上来:“小姐平日结交的有哪些小姐,五日前可有上门?”
丫鬟由于疏忽导致小姐失踪,已经被罚得脸上全是掌印,她肿着核桃大的眼睛,声音沙哑:“没有,那日小姐的好友也早已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