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元聿从后拽了拽李洳的淡紫色曳地罗裙,“娘,我在这儿。”
李洳蹲下将魏元聿转了好几个圈,确定没伤着后,呼了一口气。
瞧着后院的两人全身是血,尤是那女子,捂着心口,同情不已。
护卫长向李洳行礼,道:“王妃,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置?”
杨长钧起身,跪在李洳面前,一揖及地,与适才高高在上的模样完全不符。
“早就听闻卫北王妃仁心佛面,还望您救救我的夫人。您让我做何时我都成,只要您能救她。”
“咳咳咳……”坐在后院门那儿的女子又咳了起来,咳到最后,眼角泛起泪花。
李洳不忍这位楚楚可怜的女子饱受病魔摧残,叹了口气,“你将那位姑娘抱进来吧,我请医官来瞧瞧。”
杨长钧将匕首交给护卫,将女子抱进卫北王府。
女子躺在床上,蜷着身子。杨长钧一直握着女子的手,眸中也挤出泪花。
哽咽道:“阿芙,你在坚持坚持,待会儿医官就来了,你可不能抛下我就走!”
女子笑道:“先前你,咳咳,都是嫌弃我,怎的?现下我要走了,咳,你又不想让我走。”
杨长钧的豆大般的泪噼里啪啦地落下来,摇着头,“阿芙,你若是走了,我就跟着你去!你听见了没?柳蒻芙!”
李洳和魏元聿站在房门外望着,李洳拿着帕子也擦着泪。
魏元聿轻嗤,“娘,身为一个男子汉是不能哭的。他怎的还哭了,真是丢脸!”
李洳厉声道:“阿聿!不可无礼!”
魏元聿撇撇嘴,又不解地问:“娘,他们又不是爹爹,你为何要哭?”
李洳摸了摸魏元聿的后脑勺,连连唏嘘。
“阿聿,你不懂,阿娘这是心疼有情人不能眷属。你日后若是碰到心上人,也会如此。”
漠北城中最有名望、医术最好,却也才及冠三年的医者姚准背着药箱,急匆匆赶来。
姚准嘴角微勾,一身蓝色长袍。
打破了对医者留有胡须、弓腰驼背的刻板印象,反而风度翩翩、英朗潇洒。
“姚医官,你快救救那位姑娘吧。她身上全是血。”李洳面露担心道。
姚准常常来王府替李洳把脉,躬身,“好,王妃放心,在下定会好生为这位姑娘医治。”
姚准进去后将杨长钧请了出来,杨长钧拉着姚准的衣袖,“医官,劳烦你一定要将阿芙医好,求求你了。”
杨长钧蹲在房门处,掩面痛哭,小声呜咽:“都怪我,要不是我阿芙现下应该在柳府里医治,都怪我。”
李洳问道:“这位公子,你也别太担心,有姚医官在,你的夫人定不会有事,我叫下人带你去将身上的衣裳换下吧。”
杨长钧将手放下,满脸都是泪,用发红的眼眶紧盯着房门,生怕心爱之人下一瞬会离自己而去。
摇摇头,声音沙哑:“我要在这儿一直陪着阿芙,不然她会害怕的。”
李洳也没再劝,问:“你与那位姑娘从哪儿来?到哪儿去?又为何满身是伤?”
杨长钧垂眸,不安地搓着手,迟迟不回答。
侍卫长护到李洳与魏元聿身前。
蹙眉道:“你快些回答!我们王妃好心收留你们,还帮你救人。是你说的做什么都可以,你现下又不说话了,是何意思?”
姚准打开了房门,语气平缓,“这位妇人的咳疾是自打娘胎里带的,我只能开药方缓解。不过她身上的伤,抹些药膏也就好利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