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辞心脏忽然揪紧,顿感难堪。
她想说外面有人算计她,她现在出去一定完蛋了,可,傅寒声这么厌恶她、恨她,怎么会在意她呢?到时候,一定会讽刺她,让她叫陆闻州来帮她。
太难堪了!
她抿了抿干涩的唇,竭力按捺着身体里好似蚂蚁啃食一般的难受,回头故作镇定的同他商量,“这个休息间是公用的,我想我也能待一会儿吧?”
感觉到男人冷厉的视线。
她鼻子一酸,再没勇气同他对视,低垂下眸,声音沙哑的继续说,“我就待一会儿,最多半小时,你要是觉得我碍眼,我可以去那边。”她握着门把手撑力气的手,艰难抬起,指向一个逼仄的角落。
傅寒声没有看过去,看着她,漠然掀起唇角,但那笑意未达眼底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右手从兜里拿出手机,放在茶几上,朝她推去。
沉声道,“打电话,让陆闻州来接你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感觉他格外咬重‘回家’这两个字眼,那就像是一根锋利的针,刺痛着她。
温辞恍惚了两秒,才回过神,可心中的余痛却并未消散。。。。。。
她吞咽了下喉咙,目光掠过桌子上那台手机,那莫名像是嫖客甩给女人的一笔分手费,让她别再纠缠他。
很难堪。
她指尖死死的绞着,几乎要刺进掌心的软肉里。
最后她没打。
她抬眸对上男人薄情的目光,脑袋里浑浑噩噩,以至于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抱着怎么样的情绪祈求他,她只知道,她不想让陆闻州过来。
傅寒声无声看着她,冷淡而漠然。
以前她情绪一低落,哪怕撇了一下嘴、不搭理他了、又或者执拗的无声同他对视。。。。。。他都会心领神会的懂她的意思。
如今。
他看她,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玩意儿:要么打电话让陆闻州接她,要么滚,他是不会帮她的,更不会让她留下来碍他的眼。
温辞目光颤了颤,好一会儿,她苦涩垂眸,松开了捏紧的指尖,点了点头,声音很轻,“我知道了。。。。。。”
说话的时候,她一次又一次的吞咽喉咙,咽下溃烂的内唇上的血,咽下。。。。。。无处宣泄的委屈。
她转身离开,想着自己行动快点,去旁边的休息室躲一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