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佳宁说着,就甜蜜地倚靠在了小宇的肩头上,姜早默默站立良久后,放下东西转身就走了。
那天晚上,和小宇约会了一天的陈佳宁总算是想起了她,给她发了一条微信,却不是问她去哪儿了的,而是兴奋地亮出了手上的对戒。
“枣儿,我和小宇正式在一起了,他说先送我这个便宜的,等以后结婚了再送我大钻戒。”
姜早只是平静地拿起手机回复。
“恭喜你们。”
那之后她们的人生就像开了二倍速似的,迅速走向了相反的方向。
姜早忙着准备考研、兼职、家教、找工作,陈佳宁则沉浸在和小宇的甜蜜恋爱中不可自拔,就像她高中时说的那句话一样。
“以后毕业了争取留在临海市,嫁个有钱人,再也不要回来这穷乡僻壤了!”
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姜早在日复一日的繁忙中逐渐把这件事抛却到了脑后,更何况她不敢也不想问,怕失去这个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那个曾将她从黑暗中拯救了出来的人,曾在青葱时代带给她温暖的人。
姜早很久以前就明白了,活的太清醒是感受不到幸福的。
也是直到上一辈子临死之时,那些往事才在脑海中走马灯似地闪过了眼前。
这一次,她终于把这句话问了出来。
陈佳宁看着她的眼神,忽然又哭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姜早……你居然也有害怕的时候……怎么样……这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
她的神色已经近乎癫狂,一字一句吐出对于姜早来说,最残忍的事实。
“我从来就没有把你当成是我的朋友过,那次去微机教室也不是我主动去找你的,而是老师让我去检查卫生,接近你只是因为你的学习好,帮你也是为了我的优秀班干部评选!”
“我从来都只是把你当成是我身边的一条可以随意差遣的狗,一个跟班,无聊时的消遣,可以衬托我的一片可有可无的……”
话音未落,一把雪白的利刃就穿过了她的胸膛,陈佳宁咳嗽着,从唇角溢出了血沫。
她抬眼凝视着昔日好友的面容,忽地笑了笑,这一次,是她赢了。
她用自己的死在姜早生命里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姜早会一辈子,永永远远都记着她这个“朋友”。
姜早咬着牙,颤抖着,用力再次把刀柄送了进去,直到利刃彻底穿胸而过。
陈佳宁扶着刀刃,从唇角溢出了无数混合着黑色碎片的血沫子,她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襁褓,瞪大了眼睛,最后一次喊出她的名字:
“枣……枣儿……能……能死在……你手里……我、我也算是……解脱了。”
随着她的手臂滑落下去,从襁褓里也掉出了一个熟悉的铁质心形吊坠,半埋在了雪地里。
纷纷扬扬的大雪覆上她的眉目。
姜早用力把刀刃抽了出来,陈佳宁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她仰起头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时,一滴泪水也悄然划过了脸颊。
“枣儿,快走!丧尸进村了!”
耳旁传来姜五妮急切的呼唤。
姜早按下了打火机,看都没看那个襁褓一眼,把点燃的打火机扔到了陈佳宁的身上。
火焰从头到脚慢慢烧了起来。
整个钱家也因为那个扔在楼道里的□□而腾起了冲天大火。
她们在火海尸群里,向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闻昭抱着李弥冲进了卧室,姜早把姜五妮推进去,自己落在最后面,一把栓上了门,任凭丧尸把门撞的咣咣作响,也置之不理。
“怎么样?!”姜早也紧随其后冲了进来。
闻昭剪开绑在李弥肩膀上的死结,血又涌了出来,她拿起碘伏就倒了上去:“纱布!”
姜早把纱布递给她。
闻昭团起来,就用指头往她裸露的伤口里面塞,一边塞一边回头道:“止血带!”
姜五妮也不知道医药箱里这么多究竟是哪个,急的焦头烂额,姜早一把就夺了过来,撕开包装袋子,把止血带递给了闻昭。
闻昭如法炮制把止血带迅速地穿过了小弥的腋窝,在近心端压紧,然后打了个活结。
姜早看着她的动作,不自觉地又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