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从前真的喜欢过她?”
姜早已经将和青山的相识始末和盘托出,闻昭还是有些吃味,揽紧了她的腰。
她想起刚刚的遭遇,忙不迭点头。
“我发誓,真的很短,只是少女情窦初开时短暂的心动和好感,在听到她说自己已经结婚的那一刻,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闻昭按下她竖起来的手指,换了个姿势,侧躺着抱着她,听到这些还是恨的牙痒痒。
“结婚了为什么还来纠缠你,她比你年长,不是她的放任的话,她从前就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杜绝你的念想,不会白白让你伤心。”
“时过境迁了,又在这里装什么深情,小早,她从前让你难过,现在又阴魂不散地缠着你,我好想……杀了她。”
姜早知道,闻昭不是那种逞口舌之快的人,她既然能这么说,就说明真的盘算过这件事的可行性。
姜早摇了摇头:“太危险了,这里到处都是巡逻士兵,监视着人们的一举一动,她的住所附近更是保护的密不透风,我不希望你出事。”
闻昭再次揽紧她,眼里有着不甘心。
“那难道让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继续纠缠你么,我会觉得自己真的很没用……”
“我们……我们再忍耐一下,你,和我都是,等小弥彻底好起来,我们就离开。”
“况且,我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
闻昭替她把鬓边汗湿的碎发拨至耳后。
“可乐?”
“嗯。”一提到这些事,姜早便变得闷闷的,揽住了她的腰身,把头埋入了她的肩膀里。
“可乐的水性是那么好,一天没有找到它的尸体,我都不会相信它已经离开我们了。”
闻昭也红了眼眶,亲了亲她的额头。
“如果它还活着,一定会循着气味,回来找我们的,有机会出去的话,我再去江边看看。”
“好。”
姜早这才含着泪水,轻轻点了点头。
闻昭起身,替她披上衣服。
“出来太久会被发现的,我们该回去了。”
白天在这里工作的时候,闻昭已留心摸清楚了守卫们的巡逻路线和轮换班次。
她带着姜早躲进了探照灯的阴影里,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又回到了宿舍里。
两个人分别找了一张空床位躺下,姜早隔空伸出手去,闻昭拉了拉她的手,做口型:
“晚安。”
姜早点了点头,这才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一早,她们不是被准时响起的唱诗吵醒的,而是被敲击床架的声音吵醒的。
教会侍从在全副武装的士兵们簇拥下走了进来,他阴狠毒辣的目光扫视过她们每一个人。
“昨天晚上就在你们之中,有人偷偷跑了出去,与人苟合,繁育是主赐给我们的任务,是每一个营地居民至高无上的荣耀!而你们,竟然不知廉耻!在育儿所以外干这种事情,你们对的起为了保护你们的生命,所付出一切的巡逻队士兵吗?!这是背叛!背叛了他们!也背叛了主和先知,必须凌迟处死!”
他在狭长昏暗的帐篷里来回踱着步,军靴踩在地上发出的咚咚声,犹如死亡旋律。
“但是现在,主说要仁慈,只要她自己站出来,去教会接受惩罚,先知便饶她一命。”
帐篷里噤若寒蝉,针落可闻。
姜早逐渐抿紧了唇角。
闻昭冲她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让我抓到她,那么……”
教会侍从阴恻恻说着,慢慢往帐篷深处走去,鞭子敲击床架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姜早咽了咽口水,冷汗从额角滑落。
直到那双军靴停留在了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