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吵到先知,也为了不引来附近的丧尸,这伙人还特意换上了消音器,看着她在枪林弹雨里像只老鼠一样,仓皇逃窜。
眼看着她就快跑出了吊桥。
梁队长拿走了旁边士兵手中的狙击枪,瞄准了闻昭的脑袋。
“看我的。”
他屏住呼吸,就在他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枪声回荡在天地间,闻昭也倒了下去。
他把枪递还给了手下的士兵。
“队长,先知大人说要放了她,您又杀了她,会不会……”
梁队长狠狠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门上。
“怕什么,洛里安那个家伙已经不在了,我看谁敢去跟先知大人告密!再说了,先知大人现在忙着呢,根本顾不上咱们,去,拿酒来!”
“老子在教会这么多天了,一口酒都没喝过,馋的紧,好不容易解决了这么大一件事,让弟兄们也都好好放松放松。”
“是。”
士兵一听有酒喝,便忙不迭地就跑去拿了,与洛里安的带队风格不同,梁队长手下的兵全都是从各个帮派收拢来的,他们在末世前本来就吃喝嫖赌,无恶不作。
平时洛里安也不会安排他们执行营地的警戒任务,但可惜的是,此刻他和他的亲信,都被关押在了教会里,接受鞭刑。
雨越下越大。
仿佛要冲刷掉一切世间的罪恶。
监护仪器上的血压也在不停地掉,在一阵漫长的嘀声过后,颜真不得不使出了最后的办法,将手伸进了她的胸腔里,徒手按摩着心脏。
手术室里的每个人都知道,如果救不回姜早,那么等待他们的就只有死亡。
一个护士已经跪在了地上,开始唱诗。
青山也在等待着这场奇迹,这一刻,她竟然开始无比期望,自己就是真正的先知。
清晨。
一辆独轮车缓缓从营地里推了出来,老恩照例去农场干活,那些士兵们都喝的东倒西歪地倒在了路边,他畅通无阻地通过了吊桥。
吊桥入口已经不见了人影,只留下了一滩血迹,他一直走到森林深处,人迹罕至的地方,才把独轮车上的筐拿了下来。
“好孩子,我救不了你的主人,你快逃命去吧,跑的越远越好,别再回来了。”
可乐腿上被流弹所伤的伤口已经被人包扎好了,它嗷呜一声,从筐子里跳出来,又回头看了看老恩后,便头也不回地扎进了树林里。
抢救整整进行了一天一夜。
当监护仪上的曲线重新有了波动的时候,体力耗尽,再加上身上也有伤的颜真,也倒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青山看了她一眼,走到姜早的床边,轻轻将她颊边的碎发拨至耳后。
“干的不错,把人抬到我那儿去。”
姜早醒来的时候,就是在青山的住所,不过不是她从前去过的那间,而是昏暗的地下室。
地下室里点着蜡烛。
旁边还有丧尸的嘶吼声,在青山端着碗走过来的时候,安安又恢复了安静。
她走到姜早床边,坐了下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温柔地抬起了她的脑袋。
“醒了,来,把药喝了。”
如果说从前的姜早偶尔还会看着她,那么现在的姜早眼里就像没有这个人一样。
“听话,颜医生好不容易才把你救回来。”
“你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她的眼神空洞又麻木,转过了脸去。
青山强迫性地又把她的脑袋掰了回来,一只手嵌住了她的下颌,把药灌了进去。
“想死?没有那么容易,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但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妹妹留在营地里,啊……安排她去哪里好呢,育儿所好像没有这么小的孩子进去的先例……”
“咳咳……”因为激动姜早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胸前包好的纱布又渗出了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