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旁边传来。
姜溯转头,看见陆沉舟正抱剑倚在窗边,窗外并不是预想中的荒郊野岭,而是一条灯火幽绿的街道。
许许多多纸扎的灯笼漂浮在半空中,几个面色青白的“行人”慢悠悠地飘过,其中一个还扭头冲她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红牙。
姜溯:“。。。。。。”
她啪地又把被子盖了回去。
“我死了?这里是阴曹地府?”被子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陆沉舟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跳裂缝的时候不是挺英勇?”
姜溯一把掀开被子:“谁怕了!我就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话音未落,房门突然被撞开。叶临川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冲了进来,怀里还抱着那只藏狐,“师尊!不好了!栖鹤师兄被一群女鬼抓去拜堂了!”
姜溯:“。。。。。。哈?栖鹤走桃花运了?”
藏狐趁机挣脱叶临川的束缚,“嗖”地一下窜到姜溯床上,把嘴里叼着的东西往她手里一塞,姜溯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的金砖,只不过缺了一个角,天杀的藏狐,肯定是它干的,等她再抬眼时,哪还有藏狐的身影。
姜溯:“那只丑不拉几的藏狐呢?”
叶临川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跑了!”
姜溯正想把金砖塞进空间戒指,砖面上突然就出现了一行血字。
【欢迎光临黄泉客栈。】
与此同时,传来楼下掌柜阴森森的吆喝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子时已到!”
掌柜的话音刚落。
“哐当”一声,整座客栈的门窗突然自动紧闭。墙上的美人图开始慢慢渗出鲜血,而姜溯手中的金砖,突然变得滚烫。。。。。。
姜溯盯着手中发烫的金砖,心想她这辈子是不是就没有财运,失而复得的金子,马上又要失去了。
金砖上的血字在触碰到她掌心的瞬间竟然化作一缕红烟,袅袅飘向墙上的美人图,画中女子的眼睛突然转动,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嘶……”叶临川倒吸一口冷气,大声喊道:“她、她、她眨眼了!”
陆沉舟剑已出鞘两寸,却见那画中美人缓缓抬起纤纤玉手,指尖蘸着画上渗出的“鲜血”,在空白处写下:【温氏悬铃,庚子年九月一日,卒于妖祸】
九月一日?那不就是妖化的那日?
姜溯猛地站起身,金砖“当啷”掉在地上,“这不可能吧!温悬铃明明活得好好的……”
话音未落,走廊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环佩叮咚声。众人回头,只见一袭白衣的温悬铃推开房门,站在门外,腰间软剑染血,而她的脚下……竟然没有影子。
“阿铃?”邬景和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温悬铃,把头侧靠在她肩头,喃喃道:“阿铃!我终于找到你了!”
邬景和正沉浸在失而复得的喜悦中,画中女子却突然凄厉大笑,整张画纸都剧烈抖动起来。温悬铃腰间的佩剑应声出鞘,剑尖却对准了自己的后颈!
姜溯见状连忙大喊,“邬景和,快看温姑娘后面!”
邬景和闻声猛然抬头,只见那柄缠金软剑寒光乍现,如银蛇吐信般破空而来。他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揽过温悬铃的腰身,足尖点地,侧身躲过。
那剑调转剑锋再度袭来。邬景和抱着怀中人旋身闪避,衣袂翻飞间,剑刃擦着他颈侧掠过,削断一缕飞扬的发丝。
姜溯看向一旁只知道看戏的陆沉舟:“你不想想办法救救邬公子?”
陆沉舟:“邬公子,你叫的可真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