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之扬顿了顿,半个身子侧过去,声音放得很轻:“…你在干嘛?”
他这声音又沉又哑,带着些莫名的蛊惑。
明翊也觉得不好意思,但还是努力佯装平静,缓慢冲他眨了下眼:“你身上有薄荷味,可以稍微压一压。”
越之扬没说话,眼神仍意味深长。
明翊只好又解释:“你没听人师傅说嘛,吐车上二百,刚送了你贝斯,我现在可没钱赔洗车费了。”
她说服自己,暧昧嘛,肢体接触很正常,早晚要走到这一步的。
是对方在大惊小怪。
听到这话,越之扬似是低低笑了声。
他又坐过去些,将手腕往明翊鼻尖抵了抵,声音很低:“所以你现在这样…够用吗?”
这话说得不明所以,明翊抬睫望过去:“嗯?”
越之扬挑眉:“我的意思是,我一般不把香水喷在这里。”
“…那你都喷在哪儿?”
被他的思路带着,明翊下意识问。
车辆驶入城市干线,车内光线一下变得昏暗。
越之扬的脸也隐进一团黑暗,表情不太真切。他抬起右手,将防风服的领口往下扯了扯,颈侧皮肤在黑夜里白的晃眼。
随着他这动作,车厢内的薄荷味似乎一下子浓烈不少。
明翊屏住呼吸,莫名预感到什么,大气不敢出。
视线里,他修长的指节在颈部鼓起的动脉轻点两下:“…是这里。”
明翊:“……”
下一刻,越之扬凑近她耳边,声音低得好似引诱。
“你敢不敢?”
明翊觉得这人不光说话很限制级,做事也挺限制级。
敢不敢?
当然是不敢!!
…就算本来很敢也被他这话给说得不敢了。
谁能毫无芥蒂在大庭广众之下把一个大活人当猫吸,因为这个小波折,明翊觉得自己这抓他手腕的举动多少也有点不合适,立刻尴尬松开手。
越之扬挑了下眉。
明翊坐直后又默默看过去一眼:“…谢谢,但不用了。”
“真不用?”越之扬收回手,右手搭上腕骨,颇为留恋地捻了两下,表情似乎是还挺遗憾。
明翊被他这动作惊得头皮发麻,又想起什么:“你不是不喷香水的么?”
“是不喷,”越之扬顿一下,语气慢条斯理,“但我这不是配合你一下,主动给个揩我油的机会?”
明翊:“……”
*
剩下整个假期,似乎都在这样荒唐又没什么实质性进展的约会里度过。
明翊总感觉他们如今的关系有些颠倒混乱的失序感。
明明是自己在主动示好,也有在为爱勇敢出击,该说的话、该做的事,都有在默默尝试,甚至主动制造身体接触。
按照常理,这时候越之扬只需要默默接受,再适当回馈一下她的好意,那他们的关系应该就能水到渠成地步入下个阶段。
但几次相处下来,明翊平白生出一种反倒她才是猎物的错觉。
这人是在勾引吗?
但力度这么大,又不主动推进关系,明翊是真有点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