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萌没办法跟陈迹舟住在一起,他们各自的住处离工作的地方近,所以每次都是他来她这儿待一晚上,有的时候也不过夜,他想早上多睡会儿,或者她有假期就去找他。
过完生涩的磨合期,渐入佳境之后,江萌发现这事会上瘾,她以前看一些小电影,觉得里面的女演员表现很浮夸,甚至产生了她不太会发出那样的声音之类的困扰,但是真到了那个点上,一切都顺理成章地进行了下去。声音什么的,自然而然也就浮夸地发出来了。虽然很羞耻,但也很舒服。
不过陈迹舟对她那个铁床不太满意,睡觉是可以的,睡觉之外做点别的就有点吵了,他不是喜欢克制的人。毕竟是自诩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的年纪,到实在忍不了的地步只好把她捞起来往墙上撞了。
江萌仍然在坚持不懈地练球,不到半年,她已经可以和齐允清过招了。
不过陈迹舟觉得打得过齐允清也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因为这人心思也不是真的在打球上面,果然,知道江萌跟陈迹舟谈恋爱的事,齐允清忧郁得一礼拜没来了。陈迹舟也不拿他长得帅刺激他了,老老实实跟他说:这事真跟你没关系,我们早就认识了,虽然你颜值差点,感情基础也跟不上啊。
搞得对方更崩溃了。
冬天夜里打完球,跟几个球搭子一起吃饭,就是最快乐的时光。
江萌跟两个女孩子慢慢吞吞洗了澡过来,到烧烤摊的时候,陈迹舟已经坐那儿了。
他第一个到,占领了一张桌子,正坐在塑料板凳上,低着头玩手机,冲锋衣和运动裤都是黑色的,锋利张扬,短发刚刚修理过,干净利落,腿不拘束地敞着,拿个手机搁双腿中间,正悠闲地打着电子麻将。
江萌发现他最近又拓展新爱好了,都开始沉迷起手机来了,她知道陈迹舟会一点麻将,水平不好不坏,他打得不多,江萌坐下说:“又打算进军新的领域啦。”
他修长的手指托着小小的手机,认认真真地盯着屏幕钻研:“不进军,我在研究怎么输得高明。”
她笑了:“准备跟哪个领导投诚呢。”
他居然说:“回头你就知道了。”
江萌惊讶一瞬,笑话他说:“果然啊,人都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市侩!”
陈迹舟扫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算了,她怎么会懂他的用心良苦。
他继续低下头,出牌。
叶昭序这人没什么特殊爱好,除了打牌,她属于又菜又爱玩的那类,上了牌桌就是给人送钱。陈迹舟想明白了,如果他妈不帮他,他就自己上阵,努力把自己打磨成丈母娘眼中的满分女婿。反正他这张嘴已经十年磨一剑,更上一层楼了,就不信讨好不了她。
陈迹舟不怎么爱吃烧烤,他平时饮食作息都挺健康的,很强调身体素质,但是江萌还挺爱吃的,她的生活基调以活色
生香为主。江萌兴致不错地拿了一些串过来,问他:“够不够?”
陈迹舟头都没抬:“多拿点。”
“这么大方呀。”
“谁输谁请客,这种局我从来不花钱,你敞开吃。”
江萌笑说:“那我再去拿两个鸡翅。”
“去吧。”
再回来,她喜滋滋坐下,碰碰他的膝盖:“从来不花钱?你还真是风光一世啊。”
陈迹舟低着头,很轻地勾了下唇角,回顾他风光一世的战绩:“说真的,这么多手下败将,也就谢琢能对我造成一些威胁。”
江萌不信:“是嘛?但是他说你喝酒喝不过他哎。”
陈迹舟语气懒懒,稀松平常,说什么都特别不正经,但又说的跟真的似的:“他就这样,在我背后充老大,在我面前当孙子。”
江萌都不确定了:“咦,你是说谢琢吗?”
“当然,”陈迹舟把手机关了,舒展了眉眼,看着她说:“改天会会他去,不知道这几年球场上有没有遇到劲敌,我得好好刺激他一下。”
江萌先夸为敬,小嘴很甜:“他肯定比不过你的。”
“那还用说。”陈迹舟满意地一笑,捏捏她柔软温和的手,低眸看她,“给我当啦啦队,不许反水。”
江萌郑重其事地点头,笑起来,举起双拳晃一晃:“我给你喊加油,给他喊漏油!”
陈迹舟挑眉说:“你早就该这么宠我了。”
(远在北京的谢琢打了个喷嚏,一旁的苏玉问他是不是换季感冒了,谢琢习以为常说:没,应该是有两个人在骂我。)
桌上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有的熟悉,有的不怎么熟,但也都能因为打球很快玩到一起,江萌本来还挺开心的,直到他们做了个折手指的游戏,有一个问题是,有没有给别人写过情书,桌上每个人都弯了一根手指,陈迹舟没动。
江萌匪夷所思地看着他,用眼神逼问:你给谁写情书了?
陈迹舟用表情回应: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