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那也是,下过雨的空气交织着清甜的花香,在周遭涌动。
虞羡鱼缓缓睁眼。
雨已经停了。
晨光熹微,暖阳普照,灿烂光明。
窗外鸟雀啁啾,风光旖旎。
所有的色调都是温暖、明亮的。
虞羡鱼脸埋在枕头,在上面蹭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幸福……
感觉没有比这一刻更加幸福的了。
蹭完,她伸了个懒腰,乌发披在身后,小脸雪白,说不出的慵懒妩媚。
荷丝打水过来,摇摇头说:
“小姐都要嫁人的人了,还这么黏哥哥,被族老们知道了,又要罚小姐抄书了。”
“啊?”
“小姐你忘啦,你昨夜怕打雷,哭了一晚上,紧紧抱着哥哥不撒手。公子可是在你身边照看了一整夜呢。”
却见自家小姐脸色发白,荷丝凑近:“小姐你没事吧?”
虞羡鱼揪着被子的手指松开,缓缓抬起来,揉了揉额头,吁出一口气。
虞羡鱼啊虞羡鱼……你真是。
她目光微转,看向一处,柜子里静静放着那把剪刀。
断发、断念。
可那天她到底还是没能狠得下心,裁下自己的发。
她养了许久的头发,好不容易才养得这么乌黑亮泽,剪断了多可惜。
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被那个女人毒打、虐待过,虞羡鱼总想加倍地爱护自己的身体,好好补偿自己,毕竟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她更加珍爱自己了。
她自欺欺人地想——
只要二哥不知道她的心思就好,
继续粉饰太平地过吧。
“对了荷丝。”
“嗯?”
“母亲说我年幼时,曾走失过一段时日,那么二哥……”虞羡鱼摩挲着袖子,仰着小脸,期期艾艾地问:
“他……可也曾走失过?”
荷丝是家生奴婢,这些往事自然比她更加清楚。
荷丝给她擦脸的指头一顿:“小姐,你睡糊涂了。”
她斩荆截铁地说:“公子当然是自幼在虞家长大的啊。”
虞羡鱼沉思了会儿,站起身。
“小姐要出门?”
“嗯。我要去找栩栩。”
不多时,虞羡鱼从栩栩那借来了之前的话本,从头到尾,一字一句细致无比看过。
果然如同栩栩说的那般,昭王的生平,全是空白,仿佛这个人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而她打听了一下,大奉的照夜城中,也没有这位皇亲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