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很喜欢她的眼睛,一双像祖母绿一般神秘莫测的绿色眼睛,在阳光下却微微发出金色的光芒,是位标准地母形美人。
至于这位黑皮美人为什么叫白雪?
或许是因为喜欢美丽的下雪天,也可能是因为她出生在下雪天,也或许是因为那脍炙人口的童话故事《白雪公主》
总之叶晚忍了很多次,最后还是没忍住,终于问了出来。
白雪很爽朗的在笑,并且并不以这个为冒犯:“哦你说这个名字啊,这个倒是有个很长的典故呢。”
叶晚和松饼竖起耳朵听。
她卖了个大关子,而后说道:“很简单,大家都夸赞我家卖的面粉像白雪一般洁白。”
叶晚擦擦头上的冷汗,松饼无语的没站稳,从叶晚肩膀上滑下来。
白雪笑得更爽朗了。
总之这位大美人今天亲自来酒馆送面粉,纯粹是因为叶晚最近实在是太忙了,没有时间去铺子里买。叶晚检查过那两袋面粉,而后把钱给白雪,后者接过钱冲着她点点头,迈着大步走了。
莱森难以置信的盯着白雪的背影盯了一会儿:“智慧女神在上,这可真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孩。”
叶晚:“?”
松饼:“?”
叶晚震惊了半天,而后结结巴巴开口:“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莱森严肃朝着她点点头:“我只是改主意了而已,看过《白雪公主》吗,魔镜也是可以改主意的。”
叶晚:“”
行吧,俗话说得好,“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总之这位皇帝陛下第十三卫兵团团长兼任执法官,维特家族第五继承人、第六十七届勇者大会季军,情伤就这么轻轻松松被治愈好了,他重新对生活燃起了极大的信心,并且在酒馆吃了三大碗咖喱饭。
“也算是可喜可贺了。”叶晚说。
松饼叉着腰在她肩膀上点点头。
到了打烊的时候,她得给公爵府两个来帮忙的佣人算工钱,没想到两个佣人不肯收。
“公爵府会付我们工资的。”两个佣人坚定的说。
叶晚没有办法,只好打了辆车把她们送走。
她对此特别不好意思,因为这桩八卦,酒客们得了个极妙的谈资,在小酒馆里各种侃侃而谈。
而公爵府的两位佣人就站在他们身后,叶晚觉得很尴尬。
对此尤安倒是安慰她:“不必觉得尴尬,这两位自己都不尴尬。”实际上佣人们闲着无事也在偷偷聊八卦,毕竟死的是主家、又不是亲戚。
“老爷真不是个好人,他对待夫人和小姐们我看过,她们的胳膊总是伤”
“那天夜里可真是安静的可怕啊,夫人和小姐们都说不需要佣人,我们都待在了房间里。”
“夫人虽然看上去凶相,也不和气,不过也没很糟糕,我的意思是,比伯爵家的夫人好多了,那位看着亲切,实际是个笑面虎。”
“地库很少有人去的,最近因为冰雪王国的聘礼才终于有了些动静,我的意思是,这个国家真是又穷又古怪,送珠宝黄金不好吗,非要送那些用不到的巨大冰雕,把人冻死了吧”
不只是来叶晚家里帮工的两个佣人会谈论,公爵府上上下下起码有一百多张嘴,而记者们拿着鼓鼓囊囊的金币袋子,在公爵府门口守株待兔,各种零碎的只言片刻都有了放大效应。
于是报社各种奇怪猜测开始往外头流传,有说夫人是凶手、简妮是凶手,两个姐姐是凶手。
更有什者,开始谣传公爵府里面有飘荡百年的幽灵,有人信誓旦旦的说:“公爵府的舞厅深夜会有破碎的华尔兹音乐,那时会有幽灵飘出来,一定是幽灵杀了公爵。”
“哦得了吧。”莱森说。
他居然真的得到了美人的青睐,两人约好了要去看电影,因此最近容光焕发:“很快裁判庭就要审判了,据可靠消息说,执法官找到了关键性证据,凶手是公爵夫人无疑了。”
众多酒客都拎着酒杯朝着他附耳过来,莱森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间得意说漏了嘴,赶忙大声说:“我就知道这么点儿,别的我不清楚啊,问我我也答不上来。”
就在王都的吃瓜群众因为这位难得的大八卦乐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星辰日报》又发布了一篇报道,如同往滚沸的油里扔了块烤熟的石头。
叶晚从信号鸟嘴里接过报纸,上面赫然写着:
《残暴的家族史:嫁入豪门的可怜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