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是受了什么委屈,没想到却是喜极而泣。
卓氏还在云里雾里,但看到林百宜笑了,她也跟着开心。
“你父亲昨日去了东宫,却也没同我说,去做什么。”
卓氏引着她往里屋走去,安置在软塌上坐好,“看你这般高兴,应该是好事了。”
林百宜平抚了情绪,用帕子轻拭着脸蛋儿上的泪痕。
“他们男人做的都是大事,我也管不了。但是能有一两句话,是偏向我的,那我也是知足了。”
林百宜拉着卓氏坐到身旁,“那楚良娣惯会柔软,每日洗手做羹,装得一副贤淑样子。昨个儿,她又去给殿下送汤,却没捞得好处,反而被痛批一顿,现下已被禁足了。”
卓氏瞪圆了眼,“哟,惹殿下不高兴啦。”转念,又疑声道,“可这跟你父亲有什么关系。”
“殿下昨日宿在我那儿,闲聊时也说漏了嘴。”
林百宜一手搭在软枕上,身子也自然松下,继续道,“原是楚良娣的父亲做了不该做的事,倒被我父亲揪住,禀明了殿下。这下,他们一家子毁了殿下的信任,恐怕日后也不会再有往来了。”
说罢,笑着抹了下眼角,擦掉残留的水汽。
卓氏跟着乐道,“楚良娣失了宠,东宫也再没能成气候的了。”
林百宜长眉一挑,“她以为有殿下的宠爱就万事大吉,胆敢惦记我的位置痴心妄想。”
卓氏收了喜色,不免又担心起,“宜儿,楚良娣也是前车之鉴!若有一日,你父亲也和殿下有了龃龉,你可如何自处。”
林百宜是难得的清醒女子。
她深知,勋贵豪门的婚姻,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共赢。她更清楚,一旦失去了利益链,这太子妃的位置也坐不稳了。
“母亲觉得,父亲和殿下不能长久吗?”
林百宜放远目光,嘴角还挂着刚刚的得意。
卓氏有些为难,她不知该怎么说,最后只能选择沉默。
林百宜今天高兴,也不再去想那些还没发生的事。
她伸手去抚卓氏的胳膊,又撒娇的晃了晃,“母亲,帮我一件事吧。”
卓氏闪了下眼,又堆上笑,“宜儿,何事。”
“去跟舅舅说说,做回武将可好。”
“这,怎么能行!你舅舅已逾不惑,他又受过伤,哪儿还能受得了军营里的日子。”
卓氏从软塌上站起,撇过头不能看她。
林百宜依旧是软着声,“母亲~舅舅若愿意,殿下会去为他求个军中闲职,只要跟着再去打两场胜仗,高升将军、大将军都是有可能的。”
卓氏灵机一动,有了新的主意,“你舅舅还有两个庶出的儿子,让他们去参军、去立军功,日后出息了再让太子委以重任,这样如何!”
“不行,除了舅舅谁都不行。”
林百宜陡然高喝起,失了稳重。
她压下急声,没好语色,“舅舅糊涂,那卫尉寺有什么好待的,平白浪费了一身战功。若他像镇远大将军那样是个人物,我也能受些庇护轻松许多。”
卓氏听她这番话,不觉唉叹口气,眼睛也轻轻闭了起来。
“若是你外祖父仍健在,你是不是还想让他披挂上阵,为你效力?”
林百宜也站起了身,光鲜明艳的锦缎华服,那般雍容、高贵。
“外祖父果敢坚毅,是要比舅舅强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