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万卿拂了宽袖,脚下轻快转身就跑下了楼。
萧纾坐在桌边思了良久,他想到那日朱雀阁邬砚说的话。
想来,这个叫林万卿的,除了有趣还有别的本事吧。
“爷,府上来人了。”
流徵见他想事出神,迟迟没有走近打扰,但又不敢耽搁府上的事,这才壮了胆儿,上前禀报。
萧纾点了头应下,就着手边的酒盏,又捏起一干而尽。
流徵正要走,却被叫住,“这里可有叫鹤奴的。”
“有的。”流徵寻了一圈儿,在对面柱子后看见了他,这就指过去,“在那儿。”
“他原本是在您隔壁席上歇息的,瞧见您在和姑娘说话,奴便叫他换了地儿。”
她不知为何要打听一个男倌儿,只是细致交代,不敢有半点遗漏。
萧纾没再继续问,起身正了正衣裳,后又随口说了一句,“鹤奴不许再叫了,让他改个名儿。”
流徵更是糊涂,但也只管听命。
利索的回着“是”,让身,送萧纾下楼从侧门往后院走。
十二皇子府上。
来客是大理寺卿陆沂,随行的还有两个主簿,每人都抱着一摞信王案的案牍。
陆沂说此案了结,即将归档,而在监审一处少了萧纾的落款。
萧纾也没为难,叫人研了磨,这就一处一处的补上。
“殿下,这已过了两日,陛下如何还没动静儿。”陆沂立在一旁,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案子已结,还是要尽快处置逆王的好。”
“陛下也是你能催的。”
萧纾并未抬头,依旧专注于笔下。
陆沂诚惶诚恐,这就躬身陪笑,“殿下说的是,下官糊涂了。”
“大人且看好。。。。。。”他突然顿下,硬生将刚到嘴边的“信王”二字吞下,继续道,“看好逆王,等陛下安排便是。再者,已是死犯,也不差这几天。”
陆沂豁然一笑,“是,都听殿下的。”
一切办妥,陆沂命主簿将案牍都收好,即可送往大理寺归档。
虽在一起办案多日,但陆沂与这位十二皇子却也没什么深交,更别提有同语言。
又相敬地说两句官场上的客套话,便退身告辞,出了府。
马车已在府外等候,陆沂上了车便吩咐回大理寺。
“大人,如何?”
车上,还有一人,是大理寺少卿莫九和。
他在小茶几上倒了杯水,递过去。
陆沂平着衣袖,并未领他的好意,淡淡吐了口气道,“等着吧,陛下不赐鸩酒下来,我等如何处置得了。”
“那,十二殿下可知圣意?”莫九和收了手,依旧殷勤。
陆沂面肃斜睨,“还是那句话,等陛下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