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进来的那扇门外,大多都隐藏在厚厚的冰砖后面,极难发现。
温祈看得啧啧称奇,不得不暗叹一声,柳见山还真是个人才。
旁边谢迎看她一动不动地出神了半天,表情一会儿一变,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头:“哪儿来的习惯,总盯着死人发呆?”
“可不是发呆,侯爷。”
温祈逐一记住图中标注出的位置,关掉弹窗后,一本正经地反驳道:“您就没发现这地方还有不对劲么?”
“倒是冷得有点不太对劲。”承钊袖着手插话道,“这等冰窖,皇宫里都不见得能有这等手笔。柳家富甲一方,且不说钱的事,光是如此多冰砖,制作与储存所需耗费的人力和物力,绝不是他区区商贾能解决的。”
“说实话,要不是我自己巡过山,都要怀疑他柳见山是不是豢养私军了。”
谢迎听得目光一敛,警告性地干咳出声:“承钊,慎言。”
承钊自知失语,讪讪地比划个闭嘴的动作,示意温祈别再卖关子,赶紧继续下文。
却见她但笑不语,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施施然走到一块冰砖旁,轻轻往里一推。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紧接着传来机关运转的动静。冰砖整块松动,被轻松取出,露出隐藏在后面的精巧暗格。
可惜是空的。
“像这样的暗格,这里还藏有十七个,说不好里面到底有没有东西,反正打开看看就清楚了。”温祈言语间,便直接指明了位置。
承钊行动力极强,身法又好,上蹿下跳地没一会儿便开齐了所有暗格。
连同还有一扇与他们进来时相对称的铜门,门后依旧是甬道,按照方位来算,应当是通往庄内主院,十有八九就连着柳见山的房间。
承钊把暗格里的东西搜罗到一起,交到温祈手里,环顾一圈后,颇为真情实意地感慨出声:“苍了天,这柳见山属耗子的吧,打这么多洞?”
“心里的秘密多了,就会想方设法地藏,也是人之常情嘛。”温祈不怎么走心地搭着腔,低头把东西粗略分了类,然后抬手招呼谢迎来看。
大多是书册和信纸,偶尔夹了几套账本,看起来纸页都已经有些略微泛黄,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摞是他的日记。”温祈挑了本随手翻开一本相对较新的,“或者说是他的内心独白,给杨明珠的情书……诶呀,差不多的东西,怎么说都行啦。”
她指着里面重复最多的一句话,逐字念给谢迎听:“若得卿还,纵使千金散若埃尘,亦不足惜。”
承钊的八卦之心也跟着熊熊燃烧起来,一边说着:“我们这样偷看柳庄主的隐秘之事,是不是不太好?”
一边身体相当诚实地翻起了其他记录。
准确来说是亡妻回忆录。
他与杨明珠不愧为青梅竹马,从幼年时的相处日常记录起,足足写满了两三本之多,终于发展到柳见山如愿娶回佳人。
婚后的日常记录得相对更少一些。
杨明珠善于持家,将柳家的生意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直到有次身染恶疾,身体便自此衰落下去。
柳见山寻遍治疗之法,只可惜都不管用。直到在机缘巧合下由别人引荐,结识了袁鹤。
袁鹤告知了他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