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招不是乔晨然。
他更并非修仙界中人,不该以这里的规则去猜疑他。
他是……纯良的,纯良到连人都不敢杀。
她没有言语,亦未推开,只是任他抱着。
“以前……也在这么黑的地方待过很久,”林招将脸埋在她肩头,闷声道,“虽然具体记不清了,就是……很讨厌一个人待在黑暗里。”
沈聆予沉默片刻,终是开口:“现在亮了。”
“嗯,”他稍稍退开些,抬头看她,眼中映着棋子碎光,“刚才回头时,你站在星辰里……真好看。”
“……”沈聆予一时语塞。
修仙界多敬修为,罕有这般直白赞人容貌的。
她不动声色地转了话题:“没见到谢不语?”
“……不知道,”林招摇头,语气有些不确定,“他……不会跑了吧?”
“他立了天道誓言,”沈聆予声音平静无波,“背誓者,自有天谴,天谴除了死人,无人能逃脱。”
林招眉头紧锁:“万一……天道不罚他呢?”
“除非天道本身出了问题,譬如天道消亡。”沈聆予话语一转,“若真如此,修仙界失了天道气运庇护,我等修士皆难逃一死。”
她略作停顿,抬手指了指上方:“那次天道誓言,九天玄雷犹在轰鸣,天道无恙。”
修士逆天争命,本就是向死求生。
唯有分得天道一丝气运,方能在死运缠身中挣得一线生机。
天赋越卓绝者,引动的死运便越凶戾,所需承载的天道气运也愈多。
此中凶险与机缘,从来相生相伴。
“继续往前吧,或许他在前面。”沈聆予轻拍他肩头示意。
“咦?你袖子怎么破了?”林招眼尖,指向她袖袍的破损处,随即利落地脱下自己的外袍递过去。
沈聆予目光在那件外袍上停留一瞬,指尖微光闪过,自储物戒中取出一件崭新的玄色外袍换上:“不必。”
“哦……”林招讪讪地重新穿好外袍。
沈聆予抬眸,盯着他的眼睛:“林招,你那系统,我已封印。你不必再做那任务了。”
“什……啊?”林招似乎没反应过来,随之坦然道,“我欢喜你,还不够明显吗?”
话语直白得如同陈述事实,毫无预兆。
沈聆予呼吸微滞。
他那个世界的人……都如此不加掩饰么?
“为何?”她追问,声音带着探究。
“欢喜便是欢喜,还需要理由?”林招反倒被她问得一愣。
“不可能。”沈聆予斩钉截铁,“万事万物,皆有因果。”
林招的目光从她的脸上,落在自己手背上。
沈聆予立刻会意:“神魂印。我此刻便可解。”
话音未落,她指尖微动,那印记便如烟散去。
“我没说要解。”林招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