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敢上前,只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于是葬礼的这几天,沉纪辞跟着柳悦的节奏活动。
她什么时候吃饭休息,他也就跟着什么时候吃饭休息。
而他注意到柳悦咳嗽的时候,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烫手。
他感冒发烧了,可能是这几天没有一天睡五个小时以上,雨也没停过五个小时以上。
给他冲退烧药的沉妈妈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柳悦,却又这样默默守着柳悦,还搞得他也生了病。
“你们孩子之间,矛盾再大这时候也不该这样,小悦她爸爸去世,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
喝了药依旧高烧不退的沉纪辞没有回答,病恹恹的。
就在最后一天的白事宴里,他听到隔壁桌一个男人突然大声叫嚷起来:“是吧,那个叫柳悦的小姑娘长得真不是一般漂亮!她现在没了老子,可不是给我们机会了嘛!”
然后是句不堪入耳的话。
本就神经疼的沉纪辞感觉头更疼了,像被扎入了钢筋。
他来到了那人的背后,抓着他的头狠狠砸向桌面。
木质桌子与头颅发出重重的咚声。
沉纪辞不想弄脏这里,也不想让柳悦苦恼,所以他把晕死的男人向外拖。
周围的人纷纷噤声。
做完可能被归于故意伤害罪的一切,他自觉去了警察局,接着通知了实验室。
警察弄清楚缘由,对着自己的同事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
意思很明显:这孩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年纪轻轻被国外顶尖实验室聘任,前途亮得人睁不开眼,却干这档子事,可不是脑子有问题嘛。
然而这件算得上恶劣的事件很快被摆平了。
沉纪辞工作的实验室给男人的家属开了一大笔补偿金。
他们拿到钱后,马上就签了谅解书撤案了。
而这件事不可避免会被柳悦的妈妈知道,沉纪辞麻烦她保密。
在快要告别之际,沉纪辞听到她问:“你喜欢小悦吗?”
沉纪辞郑重地点头。
而她笑了,说:“真好,有你喜欢小悦。”
“等阿姨走了,你就替阿姨照顾好我们小悦,可以吗?”
沉纪辞看着她,对于她这种像极了临终遗言的话,心里很不好受,但是他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