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可他还是连滚带爬地冲到汤乔允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允儿,醒醒!看看我!”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回应,鲜血从她的额头渗出,染红了他的衬衫。顾汀州抬起头,看到宫北琛的身影出现在露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输了。”宫北琛的声音顺着风飘下来,像一把刀,“从你想带她走的那一刻起,就输了。”
顾汀州抱着汤乔允,看着围上来的保镖和那两头虎视眈眈的猛兽,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是,我输了。。。。。。可你赢了吗?宫北琛,你看看她,这就是你想要的?”
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刺破了棕榈岛别墅区的死寂。
顾汀州被两个保镖死死按在地上,脸颊贴着冰冷的草坪,眼睁睁看着医护人员将盖着白布的担架抬上车。那抹刺眼的白,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眼眶生疼。
“放开我!让我看看她!”他疯了一样挣扎,手腕被手铐勒出红痕,“宫北琛!你这个刽子手!你害死她了!”
露台上,宫北琛始终站在原地,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夜风吹起他的衬衫下摆,露出后背包扎的纱布,渗血的痕迹在月光下格外刺眼。他看着救护车消失在夜色里,又看向被按在地上的顾汀州,声音平静得可怕:“把他带下去,好好‘招待’。”
“是,宫总。”
顾汀州被拖拽着离开时,还在疯狂嘶吼:“宫北琛!我诅咒你!你这辈子都得不到她的心!就算她死了,也不会原谅你!”
别墅里终于恢复了寂静。宫北琛走下露台,踩在汤乔允刚才坠落的地方,草坪上还残留着一滩暗红的血迹。他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那片濡湿的草地,喉结滚动了几下,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特助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宫总,医院那边传来消息,汤小姐。。。。。。还有呼吸,只是颅内出血,正在抢救。”
宫北琛猛地抬头,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顾汀州呢?”
“已经关起来了,按您的吩咐,没伤他性命,但也没让他好过。”特助顿了顿,“另外,哈利醒了,要不要审审?”
“不必。”宫北琛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草屑,“把这里收拾干净,监控和电力系统修好。还有,通知港城那边,我晚一天回去。”
“是。”
深夜的医院抢救室外,宫北琛靠在走廊的墙上,烟一根接一根地抽。白大褂匆匆进出,每一次开门都能带起一阵消毒水的味道,呛得他喉咙发紧。他想起汤乔允疯癫时的样子,想起她喊着“我恨你”时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着,疼得喘不过气。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终于走了出来,摘下口罩说:“宫先生,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还在昏迷,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要看她自己的意志。另外,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醒后可能需要心理干预。”
宫北琛掐灭烟头,声音沙哑:“知道了。”
他走到重症监护室门口,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汤乔允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各种仪器连接在她身上,屏幕上跳动着平缓的曲线。她安静的时候,看起来像个易碎的瓷娃娃,和之前那个歇斯底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乔允。”他对着玻璃低声说,“别睡了,醒过来。”
“你不是恨我吗?醒过来接着恨。”
“你想走,我让你走,只要你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