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墨襟跟前放着个红泥小炉,炉子上放了个小锅,锅里的年糕正在滋啦滋啦地响着。吕墨襟回答的时候都没抬头,他的眼睛和他的筷子,都将目标牢牢定在了年糕上,炸得差不多了,他便将年糕取出来,在红糖的糖浆里一滚,再放在白糖碗里蘸一蘸,放进嘴里咬一口……
幸福感瞬间从吕墨襟的脸上满溢了出来。
宇文霁:“……”
若不是担心招蚂蚁,且会弄脏衣物,外带确实糟践东西,有时候宇文霁都想在成好事的时候,给自己身上涂糖浆。他让吕墨襟舒服的时候,吕墨襟的表情有时都不如现在幸福,有种输给了甜食的感觉。
嫉妒让宇文霁变质……不,他只是担心墨墨的身体,所以他就把白糖拿走了。
吕墨襟咬着筷子,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宇文霁。
“红糖就够了,吃太多糖不好。”
叹了一声,吕墨襟没跟他纠结这个问题:“行吧。”
又一块年糕剪好了,他夹起来只蘸了红糖,略有些遗憾地塞进了嘴里。
“咳!墨墨,我再去打一顿,难道不是不仁?不会有大臣说我残暴?”
“这有什么不仁的?又不是你的百姓。这就是一群畏威而不怀德的杂胡,你要把仁义给了他们,照顾他们的吃饱穿暖,那大臣才要举着剑找你死谏了。”吕墨襟看了看宇文霁,“教化和仁义有个前提,就是这已是我朝之地,我朝之民。就像那些疾勒人说的,他们‘已附’了。”——
作者有话说:墨墨:[吃瓜]好吃
大趾:[可怜]嫉妒
第190章(捉虫)就这?
190
这还不是个大事小情都叫嚣着仁义教化,把这两样东西当成万灵丹的时代。宇文霁知道草原诸部的两面性,官员们也清楚。甚至,宇文霁打得狠一些,他们还会拍手称快。
吕墨襟低头,继续吃红糖年糕去了,且明显加快了进食的速度,显然是怕一会儿宇文霁把他红糖也给拿走了。待吃完了,他碗里剩下的那一点点红糖他也没浪费,加了热水都融化开了,倒进了嘴里。
看墨墨喝红糖水,宇文霁便泡了茶给他递过去。
吕墨襟还沉迷着甜味在口中的余韵,看见递到眼前的茶碗,没好气地瞥了一眼宇文霁,却还是将茶灌进了嘴里,仔细漱了口。还好,茶里加了干桂花,有一丝淡淡的回甘,他倒是也喜欢。
宇文霁递完了茶,就绕了一圈,到了吕墨襟旁边,十分顺手地把人抱起来,自己坐上去,再把人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吕墨襟朝他怀里一靠,道:“而且,你会如此,大臣们反而会很高兴。你若突然对杂胡亲近起来,大臣们才要变了脸色呢。内外有别,亲疏有差。”
他猜到,这又是宇文霁从“某个地方”得到的经验了。将来的文臣会不分亲疏远近,到处去散播仁义?怎么朽烂到这个地步了?那些被宇文德烧烂掉了的世家们都会从地下爬出来,用他们挂着烧焦烂肉的露骨指头指着这群腐儒大骂荒唐了。
打服了,打成自己人了,才该给仁义。没打服,那不叫给仁义,那叫把脸伸出去让人踩。
虽说好战必亡,但还有忘战必危,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这不是脑子坏掉了,这该是国力弱了,腐儒给自己找的遮羞布,打不过人家,可不是只能仁义了?
可惜,后世的事情,且该是数千年之后的事情,他实在干涉不了,他如今能做的已经是最好了。子孙该有子孙福,按景光说的“要相信后人的智慧。后人里总会出现超过前人的伟人的。”
他正发呆,下巴让宇文霁轻轻挑了起来。宇文霁的唇覆盖了上来,柔软的舌头撬开从来都对他不设防的唇齿,细细检阅着熟悉的领土……
吕墨襟被吻得腰有些发酥,让宇文霁托着搂着,才没滑下去。
待双唇分开,宇文霁的唇擦着吕墨襟的脸颊,一路到了他的耳边,边轻咬着他的耳廓,边道:“嗯,漱口漱得很干净。”
“!”吕墨襟狠狠扯了一把宇文霁的耳朵。
吻得这么投入,嗓音这么喑哑,气氛这么黏腻,结果你跟我说这个?!这个宇文大趾总是这个样子!
扯了之后还不解恨,吕墨襟还扑上去,狠狠拿宇文霁的耳朵磨了牙,磨完了从宇文霁腿上跳下来就跑。
宇文霁捂着脸,动弹不得——神兵出鞘,自作孽……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虽说正难受着,但宇文霁反而笑了起来。
他这把年纪了,若还不知道调情时该说什么,那跟墨墨这些年也实在是白活了。可是,好玩啊。墨墨多好玩,可可爱爱的。
吕墨襟到门口听见了他的笑声,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翻了个大白眼。年纪越大,越没正经。
这些日子得素着他!呃……也不能素太久了。其实已经素了有一阵子了,毕竟最近我俩都挺忙的,得有半个月没尽兴过了。要不然今日也不会如此容易给他勾起来,其实是有点想了。
然后吕墨襟就回去了,看见宇文霁就给他一个白眼:“刚是饿了加餐,我公事还没处理完呢。”
宇文霁也换回了他自己的“工位”,正在处理他的奏折,一看墨墨回来,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