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A大不算远。
如果是些和工作无关的东西,恰好可以送到篮球队,看看那小子喜不喜欢。
“叮咚。”
傅悉推开咖啡店的玻璃门。
他抬脚走进去。
正要走向前台,中途却停下脚步,看向角落里的一个卡座。
卡座里。
两道熟悉的人影朝他看过来。
一个是傅锦。
坐在他对面的是陈致。
两人听到声音,朝傅悉看过来。
街道上的风透过未关严的玻璃门,吹进店里。
卷起店外刚落下的枯叶。
现在天还未冷。
没到穿大衣的季节。
但这阵风吹来,傅悉却感到一种熟悉的凉意从骨缝里渗出来。
顺着血管攀爬到心脏,凉透了胸腔,又被送到四肢百骸。
傅悉指尖动了一下。
他好像又记起了中学时的某一个秋天。
让康玉把快递寄到咖啡店,是傅悉最后的挣扎。
这个咖啡店离傅悉的学校很远。
他每次要坐很久的公交,才来到咖啡店取东西。
但这个没有傅锦踏足的地方,像是个安全的小天地。
傅悉会在这里把快递拆完。
请求店主空出墙面上的一个橱窗给他放东西。
傅悉喜欢呆在这里。
这个人来人往、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公共场所,反倒像是他的战时堡垒。
他学业很忙,能呆在这里的时间不多。
每次过来,打开那扇属于他的橱窗,看着里面安安全全摆放着的东西,傅悉都会有一种难言的满足感。
直到有一次。
傅悉踏近店里,看到了傅锦,还有那扇被打开的橱窗。
他世界的最后一角,也被染指。
后来,傅悉脑海里关于“喜欢”的感觉,开始变得很淡。
淡到仿佛可以若无其事地把所有东西,都带着笑容让出去。
即使有一瞬的喜欢,下一瞬也能轻易丢到脑后。
到现在,傅悉也很难对一些事情起兴趣,更是早就记不清自己少年时期喜欢过什么。
因为一旦开始喜欢,便意味着失去。
只要没有感觉,那失去的时候,便不会痛苦。
为了不被这种无法躲避的痛苦伤害,身体似乎找到了自我调节的方法。
现在这种机制,仿佛又开始违背他的意志,自动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