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难以置信地看了智脑屏幕,又看了眼病床上的游云樵。
哇,游云樵这个人的信用在她那是破产到什么程度,她才会问出这种问题。
这还要自证?!
安娜只好把游云樵躺在病床上,身上缠着绷带的全损样子拍了个照发给祁雨涯。
【真全瑕,请放心。】
祁雨涯看到照片,确定了是游云樵本人。
安娜给祁雨涯的地址恰好是以前游云樵打了架,祁雨涯当时骑着小电驴,带他去的那家医院地址。
现在祁雨涯也算小有名气,为了防止被狗仔拍到,她戴着浅棕色贝雷帽和墨镜,身穿棕色夹克和黑色阔腿裤,全副武装地提了个果篮进了VIP病房,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气味*。
安娜为她开了门。
祁雨涯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游云樵。
他银白色的发丝失去了光泽,双目紧闭,唇色惨白而干涩,他的额头被绷带裹着,渗出的血变成了暗褐色。
安娜轻声解释说:“听工作人员说,昨天下午他开的赛车失控,撞到了混凝土墙之后被送进医院,就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真是奇怪,在祁雨涯印象中的游云樵总是有无限精力,昨天还意气风发地跟她发消息要她来见他了,似乎不折腾出一些事情,她就浑身难受。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他这么安静地躺在病床上,那些旺盛的生命力仿佛也随着他的昏迷而消散了许多。
现在她确实是来见他了,但并不是因为他赌赢了,而是因为他玩脱了。
就像当年去警察局捞他一样。
想到往事,祁雨涯竟觉得有些怀念似的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安娜看着两个人,默默离开了病房。
游云樵昏迷时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他梦到了他和祁雨涯做了同班同学,祁雨涯是贫困乖学生Alpha,而他是问题Omega富家少爷,他们的年龄不再有差距,但却一直是两条各不相交的平行线,没有任何交集,那些和她有关的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这真是一个不太好的梦,游云樵不喜欢这个梦。
一阵尖锐的痛感凿进他的脑子里,眼前的一片昏暗似乎也透进来一丝光线。
他……这是怎么了?
记忆一点一点挤进游云樵的脑子里。
……发过短信之后,他就前往赛道上开车,然后车失去了控制,一阵天旋地转,他昏了过去……
身体的痛感也逐渐清晰,他没死。
对了,赌约,他是跑进一分二十秒内的,他得告诉涯姐。
游云樵努力睁开眼,眼前的一切都模糊无比,刺眼的灯光照进他的眼里,他下意识侧头,重新缓慢睁开眼睛。
游云樵翠绿的眼眸和祁雨涯澄净的茶色瞳孔正对上。
在意识到对面坐着的人是谁时,他心跳停了一刻,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
他干涩的嘴唇张合,发出沙哑的声音:“我……是在做梦吗?”
巨大的惊喜让游云樵忽略了呼吸时引起肺部撕裂一般的痛感。
她问:“你醒了?”
“嗯。”
游云樵咽了口唾沫,缓慢点了点头。
祁雨涯确认他有了意识,叫了医生过来帮游云樵检查一下。
游云樵一眨不眨地望着她,苍白的手触碰到祁雨涯的手。
祁雨涯并没有躲开他的触碰。
是真实的,游云樵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医生来为游云樵做了检查,他的手臂骨折,断了两根肋骨,有些轻微的脑震荡,至于其他伤都是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