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盛安:“难道观瑜长得不像我?”
雀澜:“只有长得像。”
祝盛安嘻嘻一笑:“你嫉妒,两个孩子不像你,你嫉妒我。”
祝观瑜眼见母亲快要忍不住抬手打人了,忙道:“爹爹,你少说两句罢,哪有孩子不像爹娘的。爹爹和娘亲本来就夫妻相,没什么好争的。”
祝盛安这才住嘴,继续下棋,没有祝时瑾在旁捣乱,他很快杀了回来,雀澜惜败。
棋局终于结束,一家人热热闹闹坐到了圆桌前,婢女们如流水一般端着精美的菜肴进屋,一一摆满圆桌,王府的家宴颇为丰盛,山珍海味、琳琅满目,去年忙于平息海匪,一家人未能齐聚过冬至和春节,今年藩地终于太平下来,祝观瑜也从京城平安回来,都是喜事,而且今年又多了顾砚舟,家里也更热闹了,今晚的家宴便尤其奢华。
祝盛安和雀澜坐在主位,祝观瑜挨着父亲坐,祝时瑾则挨着母亲坐,这是一家人多少年来的座次顺序,不曾改过,今年多了顾砚舟,他便坐在祝时瑾旁边,只是两个人挨着坐也不说话,都板着个脸。
祝观瑜看得好笑,但也不去戳穿,只同父亲闲聊:“爹爹到底和娘亲打了什么赌?”
平常爹娘下棋,爹爹都会让着娘亲,勉强打个平手的。
祝盛安清了清嗓子,就要宣布,雀澜在旁拉他,他不满地把袖摆扯出来:“我赢了,你要听我的。”
说着,就喜气洋洋宣布:“家中要添新丁了。”
祝观瑜一愣,下意识看向祝时瑾和顾砚舟,准确地说,是看向顾砚舟的小腹。
而祝时瑾下意识看向祝观瑜的小腹。
“你怀孕了?”
“顾砚舟怀孕了?”
祝盛安哈哈一笑:“是你们母亲怀孕了!”
祝观瑜:“……”
祝时瑾:“……”
顾砚舟:“啊?恭、恭喜王爷王妃!”
只有他反应最快,剩下兄弟两个难以置信地对视一眼,那一眼别提多复杂了——
秦骁也太没用了吧,让爹娘这把年纪的人抢了先?
祝时瑾你怎么搞的,让爹娘这把年纪的人抢了先?
不过这对视只是片刻,兄弟俩很快反应过来,平静地接受了二十几岁还冒出个新弟弟这个事实。
“昨日大夫刚诊出来喜脉,才一个多月,本来你们母亲不打算公布这个消息,我觉得这是大喜事,该立刻让你们知道,所以我们才打赌。”
祝时瑾凉凉道:“就用下棋打赌?那和直接同意让您宣布没区别,母亲,您打赌也打得太草率了。”
雀澜轻咳一声:“本来就是早说晚说的区别。再说了,你现下娶了砚舟,一直没有孩子怎么办?”
埋头吃饭的顾砚舟一愣,没想到话题会扯到自己身上,从饭碗里抬起头,傻愣愣的:“啊?”
祝时瑾看他那副蠢样,似乎更来气了:“就他?母亲您在担心些什么,我又不是眼睛瞎了。”
“?”顾砚舟觉得自己被骂了,“你什么意思?”
祝时瑾把脸转回去继续吃饭,一副多看他一眼就会被他脏了眼睛的模样:“实话实说。”
这是两个人吵架冷战以来,祝时瑾对他说的第一句话,顾砚舟不想同他继续僵持下去或是吵得更厉害,可祝时瑾说话真是太难听了,他甚至觉得他是故意捡难听的来说,让自己哪哪都不舒服。
“你非要这么说话吗?我哪儿得罪你了?”
“你没有得罪我。”
“那你生什么气?”
“我没有生气。”
“不生气你骂我?”
“实话实说就成了骂你了?那你这个人的心胸未免也太狭隘,接受不了自己的无能和平庸。”
“你!你这还不是骂人吗?!肚子里有点墨水了不起啊!”顾砚舟差点儿拍案而起,“问你我哪儿招惹你了,你又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非叫我猜猜猜,猜不准你又要发脾气,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祝观瑜一边吃饭,一边津津有味地看戏,真稀奇,好久没见时瑾发这么大脾气了,脸色可真难看,哈哈。
一旁祝盛安和雀澜似乎习以为常,根本懒得劝架,该吃吃,该喝喝,还有心思看戏,看来这也不是第一回了,祝观瑜倒是好奇,时瑾的眼睛长在头顶上,怎么会看得上顾砚舟呢?现下试婚圣旨已经被推翻,他也不放人出府,难道真要让顾砚舟当世子妃?可是他也没给顾砚舟请世子妃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