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人喜欢没由来的气。
谭斯京没有直接替她撑腰,而是教她自己反击回去。
苏祈安生出的枝桠,又长出好高好高,缠绕在一起。
谭斯京抱着苏祈安走了。
只剩下在后台里的女人,后知后觉的恐惧与猜测自己惹到了什么人。
比得知后果更恐怖的,是刽子手即将下刀前,耳边传来的簌簌磨刀声。
苏祈安被谭斯京放在副驾驶前。
他绕去主驾驶,手机开了导航,一脚油门踩到附近药房下了车。
趁着谭斯京下车的功夫,苏祈安给徐清落发了消息,说自己先走了,交代了在后台的功夫,还说又麻烦到她了。
方才在车里,谭斯京的神色平静,苏祈安的心跳怦怦,莫名觉得气氛死寂般,哪儿敢出声。
副驾驶车门忽然被打开,谭斯京丢了碘伏棉签在她腿上,苏祈安立马收了手机。
哪儿知谭斯京半个字都没出声,就这么弯腰掀开苏祈安的裤脚,折了支碘伏棉签,小心翼翼地涂抹在她脚踝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在脚踝处蔓延开来,苏祈安下意识叮咛一声。
“嘶——”。
不知是不是错觉,明明是很小的伤口,但被谭斯京这样温柔地捉着脚踝,荡出细细麻麻的疼痛感来。
弯腰在苏祈安眼前的男人笑了。
“苏祈安,人都欺负到头上了,才知道疼?”谭斯京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到底要吃几次亏,才会长记性?”
“我……我哪儿知道。”苏祈安吸了吸鼻,她哪里知道上台表演还会被人嫉妒,事情后续根本猜不到,她不是先知嘛。
湿透的裤腿被谭斯京折了三折,棉签被丢进附近垃圾桶。
谭斯京上了车,见苏祈安用着湿漉漉的眼眸看他,他才笑,故意透着恨铁不成钢的无奈,“那我是不是应该夸你?不长记性的小孩。”
“喊你苏祈安小朋友?安安还是宝宝?”谭斯京捏了把苏祈安的脸颊,“有没有小名?嗯?”
谭斯京从来没喊过苏祈安这样亲昵的称呼,他总是连名带姓地叫她。
因为高中时期从来没喊过他的名字,所以她也是,也是那样连名带姓地叫他。
那这几声玩笑似的称呼呢?那声‘安安’像揉碎进骨子的呢喃,是春夜里的晚风吹拂过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没有小名。”
“那喊你——”谭斯京贴着苏祈安的耳畔,又低又酥地喊她。
苏祈安陡然红了脸,心尖儿都麻了。
谭斯京瞧不得她这模样,卸了妆,素面朝天的脸颊清纯娇柔,他拉过她。
使得苏祈安一下撞进谭斯京怀里。
谭斯京长吐一口气,感叹般在苏祈安耳边呢喃:“看来还是喜欢这个称呼,嗯?”
“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