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不想待在家里。”
。
谭斯京那会儿还在谭家,和苏祈安分开就回去了。
谭淑华说她有棵草快死了,让他过来看看能不能救活。
“我又不是什么植物专家,能救活哪门子草?”
谭淑华“哎呦”一声,在电话里说:“我呀,是看懂了,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婆子了,想见一面自己的孙子,都见不到咯,算了算了,你也别来了,让我一个人安静的孤独终老吧。”
谭斯京受不了,“行了,别装可怜,快到了。”
“呵,快点,我在花房。”谭淑华忽然想到什么,“你前两天突然要我亚城房子的要是干什么,可得把我那花房还有鸟给看好了,我过两年可是要住那儿去的。”
“放心,毁不了那房子。”谭斯京顿了一下,“和个姑娘一起去。”
“我早听说了。那姑娘认真的还是玩玩?谭家人别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谭淑华身为女人,年轻时听过不少花花故事。
“知道。”
谭仲言不在谭家,谭斯京一路开进地库,前往谭淑华的花房,陪老人家在花房里折腾了两小时才把那什么名贵的山草救活。
等出了谭家,接到苏祈安的电话,才一路前往中央广场。
苏祈安出门时竟然不知道该去哪儿,她在周雨喆那句“出了这个门,你要记得再回来,我以后不会再管你了。”喊声中出门。
外头的空气是清新的,自由的,也是鲜活的,只是抚在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疼。
苏祈安竟有些自我安慰地想,摆脱束缚的代价,可能就
是疼。
她给余一婕发了条消息,“挂件放在桌上了,以后我们再也没有关系了。”
这句话无非代表着所有事她都知道了,余一婕很快回复一段话。
“各有所需,我把你当最好的朋友,在你那儿我居然什么都不是,也算是我自讨没趣。”
苏祈安把余一婕删了,干净利落地删了。
删除的那瞬间,苏祈安脑海瞬间闪过许多画面,想不通的在这一刻全想通了。
哪有什么最好的朋友,大约是借沐浴露的那天,也许是之前,没把该告诉余一婕的都告诉她吧。
告诉了又有什么用呢?利用、背叛?
哪一个不痛。
苏祈安迎着风,漫无目的地走,夜半时分的行人不多,出来时她什么都没带,除了手机,还有一盒子的芭蕾唱片碎片。
走到离家很远的中央公园,苏祈安没忍住,兴许是被风吹的眼睛疼,溢出泪。
谭斯京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幅画面,小姑娘抱着个盒子,坐在无人的长椅上,低着头泪眼婆娑。
他瞧着苏祈安站在风口上,走过去挡着风,“我们苏祈安啊,谁又惹她哭了?嗯?”
苏祈安抬头,瞧见的就是谭斯京站在路灯下的,沉沉地看她。
这样漫不经心的嗓音落在耳边,苏祈安原本是想忍住的,装作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模样,但无声了半天,最后颤抖着开口,声儿都是哽咽着:“我——”
一出声,泪止不住地落,干脆破罐子破摔把盒子递给谭斯京看:“谭斯京,它碎了,全都碎了……”
憋着的情绪,即使和周雨喆说清楚了又怎么样,芭蕾唱片不还是和当初的纸飞机一样破碎不堪,又怎么能完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