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帆看着她眉眼之间的狡黠之色,现已慢慢变作狡诈。
到了面目狰狞的地步。
而她再清楚不过,不论怎么劝说,许凛萱都不可能安分。
所以许帆暗忖着,这次去见易琮茗,能否为许凛萱求一点什么。
毕竟,毕竟她养了崔凌十几年。
…
一进包间,许帆就意识到自己的打算落了空。
她们并不清楚盛金的标准,然而这样普通的包厢摆在眼前,许凛萱连拍视频的心思都没有了。
她以为易琮茗会订顶层的房间。
那才是有钱都去不到的地方,有很多说法。
安静了三秒。
陈管家揣度着易琮茗的心意,邀请两人入席。
许帆尴尬极了。
她做旗袍这些年,各色各样的客人都见过,察言观色最是擅长。
现下看到易琮茗不怒自威地坐在主座,轻品一杯茶,眼中根本没有她们母女的存在,许帆顿时明白,这次饭局压根不是什么感谢,或许……是清算?
她开始紧张。
但许凛萱一点感受不到小间里冰冷的气息,反倒甜甜地叫了一声:“易奶奶好。”
易琮茗抬了抬眼皮。
她的长相温婉,但五十载磨砺,气质沉淀出几分坚毅。仿佛她说什么都很让人信服。
许帆曾经听一个订旗袍的客人聊过,易琮茗是唯一一个不发怒就能震慑住股东的人。
如今见面,方才知道那不是假话。
许凛萱叫的再甜,易琮茗不为所动。
一杯茶一品再品。
许帆如坐针毡。
终于,等到陈管家过去添茶水时,易琮茗说话了。
“今天来的匆忙,可能招待不周,许老板别在意。”
许凛萱真信了这句话。
因为她觉得易家家大业大,根本不缺招待她的钱。
许帆如芒在背,坐立难安,压抑着才没咳出声。
“怎么会,家常一点挺好的。”
易琮茗笑容淡漠,“我还以为许老板会因此轻视我们易家。”
许帆讶异:“谁会那么做?”
易琮茗的笑意越来越淡:“是吗?我还以为我们易家已经被人踩在脚底下了,不然为什么有人会半夜去鸣华砸凌凌的门?”
许帆煎熬到出了一身虚汗。
“易老板,那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从前凛凛她们就是……”
易琮茗望着面前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冷笑道:“原来这种事以前经常发生吗?许小姐?”
许凛萱面如土色,一时不知该如何回。
她很迟钝,可是那么强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哪怕她真的是个蠢货,也应该知道,这就是一场没上菜的鸿门宴。
人家是兴师问罪,才不是感恩答谢。
就为了刚回易家的崔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