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越发低哑干涩,浸透了近乎绝望的卑微与祈求。
林知遥几乎要脱口答应,理智却让她警觉起来:“什么条件?”
“留在我身边。”他答得斩钉截铁,毫无迟疑。
仿佛这个答案,早已在心中演练千遍。
似乎觉得不够直白,邢昊苍补了一句,字字清晰:“当我的女人。”
万万没想到……他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林知遥脑海不受控制地闪过那些肌肤相亲、呼吸交缠的瞬间,一股滚烫的热浪猛地窜上脊背,烧红了脸颊。
她不懂。
他如此大费周章,甚至不惜放下身段卑微祈求,所求的……竟只是要她留在他身边,做他的……女人?
“我没有做第三者的习惯。”她想起了电梯里硌着她腰的铂金圈戒,直接拒绝。
邢昊苍猛地朝她举起左手——
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上,空空如也。
他扯出一个近乎惨淡的笑容,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说来你可能不信……我的第一次,是你拿走的。”
林知遥身体瞬间僵直。
镜片后,那双盛满惊涛骇浪的漂亮眸子死死定住,清晰地映着他脸上那份窘迫却异常认真的神情。
颈侧——那紧贴着冰冷刀锋的脆弱皮肤——那迫在眉睫的死亡威胁,竟被彻底遗忘。
邢昊苍的第一次……给了她。
这个念头像一颗炸弹在她心底引爆,将她所有预设炸得粉碎,只留下措手不及的茫然。
紧接着,在剧烈的震惊之下,一丝滚烫的羞耻,混合着某种不该滋生、却疯狂蔓延的窃喜,如同剧毒的藤蔓,死死绞紧了她的心脏。
荒谬绝伦,不合时宜,却又汹涌霸道得令人窒息。
连那紧贴着刀锋的颈项皮肤,竟诡异地灼烫起来。
心底,有个尖锐的声音正歇斯底里地咆哮,狠狠撕扯着她摇摇欲坠的理智:
“他在骗你!”
“看看他做的事!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种!坏种的话能信?!”
“——而且,是不是第一次,重要吗?!现在说这个还重要吗?!”
然而身体深处,那隐秘的角落却不受控地战栗起来,擅自贪婪地回味起被他强势闯入、填满掌控的每一次律动。
他的力道,他的节奏,甚至他因她反应而微妙调整的角度……
所有细节都烙印在神经末梢,灼烧着记忆。
林知遥用力摇头,仿佛要将这危险的沉沦连同他的话一起甩出去。
就在这时,邢昊苍像是精准捕捉到了她混乱思绪的轨迹,声音愈发嘶哑紧绷。
“幻想过太多次……那时候,我、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