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肯垫着迎他合他,转动着抽身要走,他却非要将她控在高枕之上,压着枕头将她紧实压进她怀中。
锦枕湿漉,他还握着她的手臂反复,又哑声。
“泉泉给我生个女儿吧。”
杜泠静脑袋都是糊的,滴滴答答的汗从脖颈滴落下来。
他又要女儿,他什么都想要!
她咬了牙,“侯爷该早睡,梦里跟周公去要!”
然而她话音刚出口,他立刻压至与她半分空隙都没有,交叠茂密中湿热滚烫,里间更是被高高撑起,撑到她的脚背紧绷到发颤。
她已招架不来,又气得要坏了读书人的矜持,想要咬人。
他却先咬了她的耳边。
“我只跟泉泉你要……”
后半夜的浴房里。
他帮她洗了,抱了她坐在竹床上,低头蹭了她的鼻尖。
月光照在漫了水的地板上,他轻轻捏了她的腰。
“泉泉跟我和好吧?”
月光从地板上的水中,反照进他眼眸里,他发梢湿漉着,连带着英眉与深眸都柔和湿润起来。
杜泠静仰头被他锁在眉眼里,看着此刻他湿润的眉眼,有种别样的感觉。
心下微微跳了跳,但她却还是瞥了他一眼,推开他下了竹床。
他果是什么都想要,这世上就没有他陆侯不想要的东西。
偏偏,他似乎总还能要到?
她就好奇,他陆惟石就从来没有苦苦求而不得过吗?
月光流转在浴房之中,她自眼角,偷偷瞧见他长叹着,双手把太阳穴揉了又揉。
她眨了眨眼。
*
又过了几日,到了兖王府在京外的花宴日子。
杜泠静一早就得了消息,道是保国夫人、万老夫人和杜润青也一道要前往,兖王府此番遍邀京中旧臣新贵,连蒋枫川也在应邀之列。
第70章
兜兜转转,杜泠静还是戴上了那套红珊瑚的头面。
她一早被某人起身上朝的声音吵醒,没了睡意,干脆收拾梳妆准备去兖王府别院赴宴。
她可不是习惯于等旁人都到了,才摆足架子姗姗来迟的人。这会梳好发髻,戴上头面,换了一身桃色绣团花褙子,并胭红褶裙。
胭脂红裙与珊瑚红簪遥相呼应,面上敷了淡淡一层薄粉,柔唇染脂,陆慎如本要踩着时辰去上朝,但目光落在妆台旁的自己娘子身上,迈出房门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他抿唇只反复打量自己刚梳妆好的娘子,秋霖等人见状相互对着眼神退了下去。
杜泠静正对镜给自己坠了一对珊瑚珍珠的耳环,左右瞧了对称,站起身来,谁料刚转过身,就投进了某人的怀里。
杜泠静被他吓了一跳,“侯爷不是去上朝了吗?”
然而他道,“你这样,我怎么去上朝?”
杜泠静愣住,见他半是含笑,又半是惆怅,一边瞧她,又一边摇头。
她似刚从晨曦的微光中,扑着翅膀飞出来的红色蝴蝶,就落在他的眉尖。
陆慎如叹气,“可惜今日朝会事多又繁,我恐怕要晚些时候才能赶过去。”
不过是兖王和兖王妃的春花宴而已,闲情雅致的宴请与朝中大事关系不大,似魏琮尚在养病之列,便不准备去了,独年嘉前往。
而她这位侯爷更是诸事缠身,杜泠静本还以为他不去,只有她代他前往,亦与年嘉小聚。
但他说会赶过去,又说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