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真受到胁迫,她的识海不可能完好无损。
云筱扔掉手里的树叶,直直盯着阮玉蓉:“谨慎起见,我还是想探察一下你的识海。元神掠夺气运之事关乎到整个天元界,我不得不慎重。”
阮玉蓉有短暂的迟疑,点头:“好。”
以云筱的修为,完全不用说最后一句。
云筱给予了她足够的尊重,她不能不识好歹。
“放轻松,不要抵抗我的神识进入。”云筱放轻了声音,小心放出神识进入阮玉蓉的识海。
她避开了阮玉蓉识海里的那些密集的网状物,搜索了一圈,确认元神不在,立马退出了阮玉蓉的识海。
看到阮玉蓉面色不佳,她取出一瓶丹药递给阮玉蓉:“可以缓解神识的不适。”
她的神识强度高了阮玉蓉几个大阶,阮玉蓉能坚持到现在不吭声,其忍耐力之强,连她都叹服。
阮玉蓉也没矫情,接过丹药取出一枚服下,内视在自己体内游走的雷电,惊恐问:“您是不是给错丹药了?”
云筱心虚地抬手摸了摸鼻子:“丹药没错,只是这丹药里有我的雷灵力,一会儿就好。”
收回迈开的步子,等丹药起了作用,阮玉蓉的脸色也有所缓和,她这才离去。
没去找方知洛,她一个外人去横插一脚,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与此同时,玉徽和方知洛师徒二人的气氛僵滞。
方知洛松开袖中握成拳的手,劝道:“师父,从小您就告诫我以守护青云宗为己任,这些年我一直谨遵师嘱。您呢,此刻又在做什么?您难道想让青云宗陷于不义?”
玉徽大声呵斥道:“放肆,我是你师父,作何决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方知洛深吸了口气,态度坚决:“您若继续执迷不悟,我会如实禀报宗门,让宗门来做决断。”
玉徽仰头大笑,嘲讽道:“扶摇,这才是你的真面目。我说了,元神不在我手上。”
以前的扶摇,绝不会在她跟前说这番话,这一切都是因为云筱那条畜生。
想到此处,她周身戾气高涨,不再跟方知洛多言,转身离去。
遥望着玉徽远去的背影,方知洛心下乱成一团。
追上去?恐会触怒师父,届时她被训斥事小,走漏消息事大。
难不成是她误会了师父?
她撤回视线,循着云筱的气息找了过去。
云筱没正形地靠在窗前,不时往嘴里扔一颗葡萄,好不惬意。
瞄到方知洛,她缓缓道:“我检查了阮玉蓉的识海,红谷云,就是那元神不在。”
方知洛不自觉攥紧了手,心底最后那一丝侥幸被抹去。
师父的修为在阮玉蓉之上,又恰好出现在阮玉蓉附近,她难以给师父找到推脱之词。
思来想去,她还是没想出来师父这么做的理由。
师父那般在意青云宗,真藏匿了原身,被外人知晓,其他三宗只怕会逼青云宗交出师父。
一想到师父会成为讨伐的对象,她如坠冰窟。
云筱将方知洛的神色纳入眼底,心情也沉重了些,宽慰道:“眼下还没证据证明是你师父所为,或许只是凑巧。”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有些违心。
放下手里的葡萄,她起身道:“我去把阮玉蓉带过来。”
云筱一走,诺大的厢房里只剩下方知洛一人。
她无力地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挣扎与不解笼罩着她。
过了好一会儿,她颤抖着手取出传讯灵玉,问:“余晖岛的驻地可是出了问题?”
白莫风回复得很快:“并未收到此消息,方师叔可是发现了什么?”
方知洛的脸色白了两分,又问:“那宗门可有派遣我师父到余晖岛附近出任务?”
“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