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骤然亮起,照亮了一间巨大的圆形大厅。中央悬浮着一颗由无数数据线缠绕而成的球体,宛如一颗跳动的心脏。而在高台之上,一个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白发,金丝眼镜,面容慈祥得像个大学教授。
伊万?科尔多夫。
“佩卡里克。”他微笑,“你终于回家了。”
加列戈斯站在原地,手指缓缓收紧。面具下的金属面颊泛起细微震颤。
“我不是来认父的。”他说,“我是来终结这个梦魇的。”
伊万轻叹一声,摘下眼镜擦拭:“三十七年了,你还是不懂。我不是在制造怪物,我是在创造神。人类肉体太脆弱,寿命太短,情感太混乱。唯有将血肉与机械融合,才能突破极限,成为新纪元的主宰。”
“所以你就拿孩子做实验?”苏无际怒吼,“包括自己的养子?!”
“感情是进化的枷锁。”伊万平静道,“我爱你们,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亲手摧毁旧有的亲子关系,让你们蜕变为更高形态的存在。加列戈斯,你是第一个成功体,也是我的骄傲。”
“你根本不配谈爱。”加列戈斯一步步向前,“你只知道控制、剥夺、重塑。你把母亲给我的名字当成实验编号,把父亲教会我的坚强变成杀戮本能。你说我是神?不,我只是你手中的一把刀,一把终于要砍向主人的刀。”
伊万摇头:“你以为你能毁掉这里?这里的数据库连接全球十三个秘密基地,哪怕你炸了这一处,计划仍将继续。”
“那就全毁。”加列戈斯冷声道,“我会一个个找过去,直到最后一座实验室化为废墟。”
话音未落,四周警报大作。
红色灯光闪烁,地面开始震动。一道升降平台从大厅中央升起,上面站着十几个全身包裹黑色装甲的战士,双眼泛着猩红光芒。
“终极改良型容器。”伊万微笑,“他们没有情感,没有自我意识,只服从唯一指令??保护我。”
加列戈斯抽出腰间的高频战刃,刀身嗡鸣作响。
“那你就好好看看。”他缓缓戴上战术目镜,“什么叫真正的‘第一神卫’。”
战斗爆发得毫无预兆。
黑甲容器如鬼魅般冲来,速度远超常人,拳脚带起音爆。苏无际一个翻滚避开直取咽喉的一击,反手甩出EMP手雷,却只让对方僵持一秒便恢复行动。
“防电磁干扰!”武田羽依疾呼,双枪齐发,子弹打在装甲上溅起火花,却无法穿透。
加列戈斯迎上最强的一名容器,两人对拼数招,拳拳到肉,金属碰撞声震耳欲聋。他借力跃起,战刃划过对方颈侧,终于切开缝隙,蓝色液体喷涌而出。
“神经润滑液!”他瞬间明白,“他们的关节是全机械结构,弱点在脊椎第三节与第四节之间!”
“听见了!”苏无际暴喝,撞开一名敌人,掏出微型穿刺弹射入其背部,那人顿时瘫软倒地。
武田羽依则利用地形周旋,将两名容器引至一处承重柱旁,引爆预设炸药,巨石崩塌将其掩埋。
但更多的敌人从四面八方涌出。
“这样下去撑不了十分钟!”苏无际喘息着靠墙,“这地方就像个蜂巢!”
加列戈斯目光扫过大厅中枢,忽然盯住那颗悬浮的数据球。
“关闭主控系统,所有容器都会失去指令源。”他说,“但需要物理接入端口。”
“我去!”武田羽依就要冲出。
“不行!”加列戈斯拦住她,“只有我的生物密钥能解锁最终层级。你们拖住他们,给我三十秒。”
“三十秒?你疯了吗!”苏无际瞪眼。
“相信我。”加列戈斯看着他,眼神坚定,“就像你们说的,有些东西比立场更重要。”
下一瞬,他已如离弦之箭冲向高台。
拳影、刀光、爆炸交织成一片死亡之网。他闪避、格挡、反击,每一次移动都在计算毫厘。一名容器扑来,他侧身卸力,反手拧断其脖颈;另一人自上方突袭,他跃起踩其肩头借力飞跃。
终于抵达中枢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