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宥年面色冷沉,淡声道:“你说吧。”
钱晨:“褚哥刚夺冠没多久,褚哥他妈隔三差五就来找褚哥卖惨,那天争执间,褚哥不小心推倒了宁越,宁越从楼梯上滚下去,褚哥拉了他一把,两人一起掉下去,宁越被褚哥护得好好的,褚哥却落了一身伤。”
苏宥年咬牙。
宁褚告诉他,宁褚是没睡醒从楼梯上摔下去才受伤的。
宁褚骗了他!
钱晨叹息:“褚哥总说自己做错了,那时候不应该动手的。”
的确不应该动手。
苏宥年已经猜到了,宁奶奶为什么会重新接受宁越,就是因为那次事故。
宁褚先动手是宁褚的不对,尽管不是有意为之,但把宁越推下楼是事实,自己受伤了不说,还给宁越创造了机会,想想就气人。
“看宁越那副样子,我都怀疑当初他是故意被褚哥推下楼的,比起卖惨,谁卖得过他呀!”
苏宥年也不得不怀疑,宁越使的是苦肉计。可没有证据,光说无用,都过去好几年了,宁奶奶多少跟宁越培养出一点感情了,再想把宁越赶走,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容易了。
“算了,小晨哥,你帮我多注意点,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你放心吧,瞒着谁也不能瞒着你。”
苏宥年又交代了两句,这才跟着季时雨离开-
季岁则比他先回来,一打开门,苏宥年就闻到了浓郁的鸡汤味,他轻轻关上门,没穿鞋子,蹑手蹑脚走进厨房,前面计划的很好,却不想,季岁则没在厨房里。
“怎么不穿鞋子。”身后贴上来一堵温热的胸膛,苏宥年下意识倒进了季岁则怀里,还没开口,腰就被强而有力的手臂给箍住,双脚悬空,他被季岁则给抱了起来。
苏宥年还是受本能驱使搂住了季岁则的脖子,两人的额发交织在一起,距离近的可怕,过于暧昧的气氛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季岁则没有看到他的羞窘,他被季岁则放在餐桌上,季岁则一声不吭离开了餐厅,回来时,手上拎着一双小兔子拖鞋和一条湿毛巾。
季岁则在他面前跪下,抓起他的脚,帮他擦干净脚底。毛巾是温热的,季岁则特意用热水浸泡过。
这些动作在季岁则这熟练无比,没有做过上千次,也有上百次,想不熟练都难。
苏宥年在与季岁则的相处中已经习惯了季岁则无微不至的照顾,季岁则就像空气般,无声无息地侵入你的生活,等反应过来后,你已经离不开他了。
“哥哥,我今天去找小褚哥哥了。”
“嗯。”
“我才知道,宁奶奶前阵子来S市了……”
苏宥年絮絮叨叨说着今日发生的事情,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爱说话,喜欢将每天遇到的事情说给喜欢的人听。季岁则的话还是不多,会耐心听他的诉说,等他说完后再应和两句。
苏宥年不在意季岁则话少,季岁则在别人面前就是个哑巴,只有在他面前是特殊的,他很珍惜这份特殊。
“我重新给你买了个挂件。”苏宥年踏着小兔子拖鞋跑了出去,哒哒哒的声音消失不见又响起,由远及近,很快便又回到了季岁则身边。
“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个差不多的。”苏宥年手里拿着一只巴掌大的垂耳兔,外形和之前送给季岁则的那一只很像,区别在于这只是橡胶做的。
毛线兔子要比橡胶可爱,苏宥年怕毛线容易脏,选择的时候会避开容易脏的材质。
这只兔子的肚子圆滚滚的,捏下去还会回弹。
“这东西不仅可以当挂件,还能解压呢,你学习累了或者想我的时候就捏一下这只兔子,这样你就能多在意一下它,也能及时发现它不见了。”苏宥年给季岁则示范了几次,捏了那么多次还是觉得不过瘾。
买这只兔子的时候,他就试玩过,觉得好玩,还给自己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季岁则的是白色的,他的是粉色的。
“你送的礼物我都很珍惜,弄丢了你的礼物,对不起。”季岁则满是愧疚。
这段时间忙得晕头转向,累到极点了也没有选择距离较近的宿舍,硬撑着回到两人的公寓,抱着苏宥年睡觉才能让他安心。忙碌中很难注意到一个挂件,但这不是弄丢苏宥年的礼物的借口,是他太疏忽了。
“没关系啦,我又没有怪你。”苏宥年搂着季岁则的脖子晃了晃,“这不是立马就给你补上了嘛,这个要是再弄丢了,我才会生气哦。”
季岁则轻笑:“不会弄丢了,我保证。”
他回抱住苏宥年,下巴抵在苏宥年肩膀上,深深嗅闻苏宥年的气味。
只要能拥抱这个人,再多的疲累都不算什么-
这个月中旬是S大的校庆,苏宥年这段时间很闲,被拉去当壮丁,帮忙布置礼堂。
初中毕业前,苏宥年在学校交到的朋友只有宁褚和钱晨,大概是季岁则长大了,不再幼稚地限制苏宥年的交友,又或许是高中的学生胆子都大了,不再畏惧季岁则,苏宥年这几年陆陆续续交到了几个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