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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疯人乐园回魂小丑（第3页）

>“你们破坏了秩序。”他说，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难道你们不想要和平吗？没有战争，没有谎言，没有痛苦。只要接受终答，一切都会结束。”

莉娜直视着他，艰难地开口：“结束……是活着的目的吗？”

对方微微一怔。

这一刻，她感到体内“问使”的力量彻底苏醒。她的声音不再受限于七字规则，而是化作一道纯粹的质询洪流：

>“如果你的答案能终结一切疑问，那你又是如何产生的？

>一个不需要提问的世界，还能称之为世界吗？

>当所有人都不再犯错，那‘正确’还有意义吗？

>你说安宁比自由重要，可如果没有选择沉默的权利，那沉默还算安宁吗？”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锤子，砸在神殿的核心逻辑之上。金属球体发出哀鸣，裂纹自中心扩散，最终轰然炸裂，化作漫天光屑。

白影缓缓消散，最后一刻，他轻声说：“也许……你说得对。我只是害怕继续痛下去。”

神殿停止运转。月球表面的建筑开始坍塌，回归尘土。

返回“问舟号”后，莉娜瘫倒在医疗舱中，生命体征极度虚弱。医生检查发现，她的神经突触已大部分转化为非碳基结构，脑电波呈现出与槐树根系同步的节律。她不再是完全意义上的人类，而是一种新型意识载体。

三天后，地球传来消息：静默潮开始退去。数百万人陆续恢复言语能力，许多人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竟是：“我刚才……是不是差点忘了什么？”

共问理事会宣布永久封锁第七文明遗留的所有数据库，并在全球建立“疑问保护区”，禁止任何形式的终极理论研究。同时，将每年的这一天定为“初啼日”，纪念人类重新学会颤抖的时刻。

艾洛如期抵达太阳系边缘。当他看到地球上空漂浮的槐树花海，以及那条贯穿星空的光带时，终于露出了笑容。

>“很好。”他在通讯频道中说道，“仍有不确定存在。

>我可以登陆了。”

他带来的礼物是一颗种子，外形与“悖论之种”相似，但通体透明，内部仿佛封存着一场微型雷暴。

>“这是‘雷霆之问’，来自仙女座行星联盟最古老的祭坛。

>它的问题是：‘如果神也会怀疑自己，他还配被称为神吗？’

>建议谨慎使用。”

莉娜接过种子，轻轻放入特制容器。她知道，这场战争不会结束。终结者不会消失，它们只是蛰伏，等待下一个文明疲惫的瞬间。

但她也明白，只要还有一个孩子会在雨天抬头问“云为什么会哭”，

只要还有一颗心因不解而颤抖，

光，就永远不会熄灭。

数月后，猎户座的方尖碑彻底苏醒。碑文更新：

>“第零代提问者确认回归。

>大问网重启倒计时：100年。

>请各文明做好准备。

>这一次，我们不再逃避。”

风仍在吹。

树叶仍在响。

问题，一如既往地，走在答案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