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皇祖母总说我这样不好,所以每次崔恕来慈宁宫,我就强迫自己坐得尽量端庄些。
喜欢一个人,自然就会在意这些小细节。
但我却忘了,喜欢一个人,自然也会喜欢这个人的全部,不会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崔恕知道我是个懒洋洋的小软骨头。
他从不在乎我怎么站怎么坐,只希望我健康快乐。
所以现在,我看着我的少年郎笑盈盈的看着我,就像看尽我们的整段人生。
我的二十多年,加上崔恕的二十多年,再加上他不停赴死、独自一人生活的八年。
啊。
这么一算,竟然都快半百了。
在我们的这个朝代,人们平均寿命不过也只有六十岁左右,鲜少才有人活到七八九十,而我和崔恕在一起的时光,加起来竟然已有普罗大众一辈子那么长了。
那不如这样吧——
四舍五入,等于我和崔恕已经在一起携手走完一生了吧。
我于是嘿嘿一笑,重新歪歪扭扭的靠在了窗框上。
崔恕一定是知道我又在动来动去了。
所以他也一笑。
。。。。。。
我觉得今日过得还是很充实的。
林枝枝迈出了她人生中崭新的一步,我也和崔恕好好的在一起又过了一天。
虽然我依然是鬼,但人鬼都应该学会知足。
知足常乐嘛。
我不用学就会。
于是这样的好心情一直陪伴着我,持续到几天之后。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却不得不重视起另一件事情来。
那就是任苏宜的生死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