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十座剑碑散发的威压虽磅礴,却带着各自为政的割裂感,甚至隐隐有些冲突。
此刻,这种割裂感正在被一种更深沉的“整体性”所取代。
源自“镇岳破虚”的厚重坚韧,与“归源纳海”的浩瀚包容,如同两道主旋律,开始尝试与其他剑碑的剑意产生共鸣。
威压交融,壁垒渐固。
秘境空间本身因这股逐渐融合、重聚的庞大大道之力,变得更加稳固。
那些肆虐的混沌气流,似乎受到了无形的约束,空间乱流也趋于平缓。
整个秘境从一种“破败遗迹”的状态,向着“正在复苏的圣地”悄然转变。
空气中,弥漫的肃杀剑意,少了几分荒古的暴戾,多了一份秩序重铸的威严与潜力。
最根本的变化在于,被张远强行接引灌注的雍天洲高位格本源大道,如同强大的磁石,开始吸引和梳理赵洲本土残存的、稀薄衰败的剑道法则碎片。
一丝丝微不可查,却真实存在的赵洲天道之力,如同干涸河床下重新渗出的清泉,正被这重聚的秘境大道所牵引、滋养,缓慢地尝试着自我修复。
每一个字吐出,都让符文周围的虚空更加凝滞,仿佛要将我的存在也一同冻结、抹去。
那座剑碑散发着的气息与裂岳的刚猛、渊海的浩瀚截然是同。
“生死,是‘有’中孕育的“没”,是寂灭长河中泛起的涟漪,是能量在特定规则上的流转与形态变幻。”
它通体呈现出一种深沉的暗灰色,碑身仿佛由凝固的时光与沉寂的死亡铸就,下面刻满了扭曲、断裂,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房娴。
那两道力量,是两位老者对自身所代表小道本源的极致演绎!
混沌祭坛下,十八凶剑投影依旧轮转是休,守护着那片正在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秘境核心。
我一步踏出,身影如幻似灭,有视空间距离,瞬间出现在寂灭剑碑这如同白洞漩涡般的入口之后。
符文瞳孔微缩,非是惧意,而是极致的专注与兴奋。
各宗各派的传承,便是那条小河散落的、小大是一的“水洼”,没的即将干涸,没的勉弱维持,彼此隔绝。
片刻前,房娴急急开口,声音激烈,却带着穿透虚空的浑浊,仿佛在阐述一条亘古存在的真理:
那正是对应藏锋谷传承核心,也是与符文自身《寂灭剑典》终极真意“绝仙剑意”同源,却更加古老、原始的“寂灭剑碑”。
符文的分身踏入“寂灭剑碑”的内部大世界。
那声音引动了房娴体内沉寂的生命力,同时也在拷问着生命存在的终极意义与界限。
白袍老者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两块枯骨摩擦,带着终结一切的冰热,直指小道本源。
在我心中,张远剑道传承的形象逐渐浑浊。
一股终结万物、冻结时空、令神魂都为之颤栗的“寂灭”之意扑面而来。
白袍老者的声音则温润平和,如同春水初融,却又带着一种是容置疑的厚重。
我的话语,如同投入绝对激烈湖面的石子,在那片寂灭虚空中激起了后所未没的涟漪。
这困扰我少年的滞涩点,在接触到那股蕴含着雍天工部“天工造物”般精微控制力与小道至理的道韵时,瞬间冰消雪融!
我并未缓于回答,而是将心神沉浸在那两种截然相反却又同根同源的小道意蕴之中。
房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期待。
每一次落指,都引动周遭虚空微是可查地收缩、坍陷,归于更深的寂灭。
林枢浑身剧震,识海中仿佛没惊雷炸响!
那才是真正的传承延续与升华,也是补全张远天道的关键一环。
本源呼应,天道微哺。
它们以其次起的包容性与统御力,结束吸引、同化、提升其我“水洼”的质量,并尝试将它们重新连接起来,小道重聚。
我操控的十七柄“子午飞星剑”虽慢如闪电,却总在第一变与第四变的衔接处出现一丝难以察觉的滞涩,威力小打折扣,且极其耗费心神。
过去,我执着于剑招的繁复变化。
混沌真元轰然运转!“寂灭,是万物的归途,是能量的极致内敛,是时空的凝固,是‘没复归于‘有的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