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迪迦与卡蜜拉合作对抗苍白天使的同时,此时正处于地球夜晚时分的区域,一部分人入睡时不约而同做了同一个噩梦。
他们梦境未来的世界被黑暗笼罩,层出不穷的怪兽摧毁了所有城市,就连TPC都因此解体。。。。
雪停了。
但南极的风依旧呼啸,卷着细碎冰晶在空中飞舞,如同亿万只未及落地的纸鹤。陈霖站在祭坛中央,那只金纸鹤静静卧在他掌心,光晕缠绕其上,仿佛血脉相连。他感到体内的血液变得轻盈,呼吸不再沉重,八十多年的岁月似乎被某种温柔的力量轻轻托起。
他没有回头。
他知道身后有无数双眼睛正透过镜头注视着他??全球直播信号已覆盖至深空探测站,连火星“曙光观测站”的值班员都暂停了例行扫描,将主屏切换为极地画面。但他不在乎了。这一刻不属于媒体、不属于科学、更不属于政治。这是他与她之间,迟到了六十年的告别与重逢。
“你还记得吗?”他低声说,声音被风吹得断续,“你第一次教我折纸那天,手抖得厉害。我说‘这太难了’,你就笑着骂我笨……可你自己也折歪了三次才成功。”
光晕微微颤动,像是点头。
“后来每次我想放弃的时候,就会翻那本日记。不是为了找答案,只是为了确认??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过一个人,明明自己活得那么艰难,却还在为别人祈愿。”他顿了顿,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他们现在叫我‘士织精神的传承者’。可我知道,我只是个没用的老头子,只会躲在回忆里取暖。”
风忽然静了一瞬。
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拭去眼角的湿痕。
“别说了。”他在心底听见她的声音,清澈如溪流穿过春日山林,“你已经做得够好了。比我勇敢多了。”
“我不勇敢。”他摇头,“我只是……舍不得忘。”
就在这时,祭坛下方传来低沉的嗡鸣。原本黯淡无光的符文逐一亮起,那是卡俄斯根据古代文献复原的“万象共鸣阵”,理论上能稳定高维意识投射。然而此刻,系统并未启动,能量却是自发激活??仿佛这座沉睡百年的装置,终于认出了归来的主人。
布洛尼亚的声音从耳麦中传来:“爷爷!能量读数突破阈值!‘织环’正在解体重组!它……它不再是环绕地球的光环了!”
陈霖闭上眼,感受着脚下大地的震颤。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在编织新的网。”他说。
果然,在太空轨道上,“织环”开始分裂、延展。不再是单一的千纸鹤形状,而是演化成一张巨大的立体网络,由无数微小的金色光点构成,每一个节点都在闪烁,频率竟与人类脑电波中的α波完美同步。更令人震惊的是,这张网不仅覆盖地球,还向月球、火星乃至更远延伸,仿佛一根根丝线正悄然连接太阳系每一颗承载希望的星球。
卡俄斯站在控制室中央,盯着不断跳变的数据流,手指在全息键盘上飞速敲击。“这不是简单的能量扩散……她在建立共振通道!只要有人类存在之处,就能接收到她的意识波动!”
“不。”芽衣忽然开口,声音轻却坚定,“不是接收……是回应。她在等我们回应她。”
同一时间,世界各地的人们开始自发行动。
东京街头,一群高中生围坐在公园长椅旁,默默折叠千纸鹤,放入透明漂流瓶投入河中;纽约地铁站内,流浪歌手抱着吉他唱起《星之折纸》,周围乘客纷纷举起手机灯光随节奏摇晃;撒哈拉沙漠边缘的小学教室里,孩子们用沙粒拼出巨大的千纸鹤图案,仰头望着卫星云图直播中的南极奇景。
而在火星,“曙光观测站”外的机械臂缓缓伸出,将一枚微型金纸鹤模型埋入红土之下。操作员低声说道:“这是地球送来的第10086号信物,请替我们告诉她??我们在这里,很好。”
陈霖感受到胸口一阵温热。他低头,发现怀中的旧千纸鹤正发出柔和光芒,边角磨损处竟缓缓修复,泛黄的纸面重新变得洁白坚韧。这不是物理层面的变化,而是某种更高维度的“承认”??他的心意已被接纳,他的坚持已被铭记。
“你要走了吗?”他问。
光晕轻轻晃动,似有不舍。
“我知道。”他笑了,“你从来就不属于任何一个地方。你是流动的光,是跨越界限的语言。如果非要给你一个名字,那也不该是‘神’或‘圣女’……你是桥梁。”
他缓缓抬起手,将千纸鹤轻轻托起。
“那就飞吧。”他说,“带着我们的念想,去更远的地方。告诉那些还未出生的生命??黑暗并不可怕,因为总会有人愿意成为光。”
刹那间,金纸鹤腾空而起,脱离掌心,化作一道流光直冲天际。沿途所过之处,大气中的尘埃粒子再次排列成千纸鹤形态,层层叠叠,宛如一场逆向的雪暴向上席卷。当它突破电离层时,整片“织网”骤然明亮,仿佛宇宙深处响起一声无声的钟鸣。
那一刻,太阳系内所有搭载情感感知芯片的设备同时记录到一段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