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旧的游戏,对徐梦舟来说,就是前两年的事,还新鲜着。
她玩得心不在焉,游戏人物死了两回。
韩书桐给她拉起来,“老大,你有心事?”
她俩相处的时间太久,正是因为熟悉,哪怕不敏感的人也能察觉到不对劲。
——徐梦舟的游戏玩的厉害,让她死一次比不死还难。
“你不想玩这个吗,我还带了别的,十个多游戏呢,还有光碟。”
“不是。”徐梦舟多少带着点难为情,眉毛像一簇被风吹弯的野草般扭起来。
“我在想阮黎,分神了。”
“哦——”韩书桐拉长了音,挤眉弄眼的,“你们才分开多久啊,这就想了。”
“你再说说我和阮黎的事,随便什么都行。”
“都说得差不多了……”韩书桐思索了好一阵,“你为她打架那次我说了吗?”
“我还打架了?”徐梦舟一下精神起来。
“什么?这个我居然没说吗?”韩书桐瞧着比她还惊讶。
旁边的黄小姐和梁小姐倒是接了话,“是平溪花园那次吧。”
“我们都在场来着,阮老太太的寿宴。”
韩书桐也不想打游戏了,游戏远没有讲八卦来的有意思。
“阮黎她妈妈去世以后,她当时还没成年,要有一个监护人,最后是落到她小姨妈阮亭芳身上,她要把阮黎带M国去。”
“阮黎哪能答应,好大一个公司在她身上,这一走不是放权吗?阮亭芳起先说帮她和林文朝打擂台,后面才暴露出来,是她自己想要阮氏企业。”
韩书桐手舞足蹈的,“她还想把阮黎嫁给她前夫的侄女!”
徐梦舟已然听呆了,“你说的是阮黎,就是……阮黎吗?”
阮黎的母亲去世,是在她十六岁时,何况她的身体……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都没有现在这样好。
看似友好的亲人,却是想占便宜的豺狼,她那时候该有多艰难……徐梦舟稍稍一想,心疼的火气就一起涌上来了。
“所以我是给她打了?”
韩书桐一拍大腿,“何止啊!”
“阮老太太的寿宴,人到处都是,阮亭芳就把那个前夫的侄女领过来了,你说晦不晦气,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带。然后她还把人带到阮老太太面前去,让她同意订婚。”
“这侄女都二十多了,一家子穷酸,眼珠子就往别人身上的珠宝上盯。而且M国的治疗条件那么差,私底下就有传言说,阮黎这位小姑姑是想谋财又害命呢!”
“快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快进,快点说我怎么打的?”徐梦舟不耐烦听前置剧情,非要一步到位,到高潮点。
“当然是用万能理由,切磋了!”韩书桐眉飞色舞,站起身来,“当时,老大你用了一招白鹤亮翅,再来一招乌鸦坐飞机,直把那獐头鼠目的侄女一脚掀翻,滚出二里地去。”
“她一个扭身,就要使出兔子蹬鹰,说时迟那时快……”
“停停停!”徐梦舟狠狠揉了一把脸,面无表情地盯过去,“你好好说话。”
韩书桐搓着手坐下,干笑两声,“就是,你打了她两巴掌,给她打得原地转圈,还掉了颗牙,一头撞阮亭芳怀里,给她也撞翻了。”
“……这么说多没气势。”她屈服于徐梦舟的淫威,不能把自己的场面编造完,不免要嘟囔两句。
徐梦舟听了,从鼻腔里哼出一股气来,意意思思的,勉强算是满意。
心里却忍不住要想:要是我去,肯定比她做得还好,别的不提,先骂她一个狗血淋头再说,这一伙人,一家子人,一起都骂了。
人老成精,阮老太太会不知道自己女儿什么德行?她就没想管一管?还是在她眼里,一个病怏怏的孙女,不如好好的女儿重要?
可在徐梦舟这里,这公式是不成立的。
没有一个是无辜人,但凡她受了委屈,她身边在意的人受了委屈,连路边的树都有罪。
她又哼了一声。
梁小姐接道:“阮亭芳去了M国,这么多年了,过段时间说是要回来,给老太太祝寿。”
这消息一个人知道了,整个圈子也就知道了,算不得秘密。韩书桐正是想起来,才说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