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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二章 阴阳泉眼（第1页）

冯斗听到这一番话时，他也有所感受的，毕竟他来这里之后，也清晰地感受到一件事，虽然他的修为越来越提升，可是他能够觉得自己的实力不断地被压制住，他根本就不可能使得出来全力。

此时听到了道童的话时，他就更加明白这当中的情况，可是很多时候，明白却不代表着会能够做到绝对的，冯斗则说：“既然如此，你有办法找到阴阳泉眼的位置吗？”

海风裹着咸腥味拂过门槛，林昭站在沙滩上，脚底感受着细沙的微凉。那艘无帆木船静静停泊在浅水处，船板老旧，却不见腐朽痕迹，仿佛被某种无形之力托举于浪尖。船上的人影并未靠岸，只是静静地望着他，目光温柔而深邃。

冯斗站在最前头，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还沾着墨迹。他笑了，眼角皱纹如书页折痕般舒展：“你写完了？”

林昭点头，声音轻得像潮水退去时的低语：“最后一章，写的是我们。”

“那就够了。”冯斗说，“名字回来了，记忆也就活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整片海域忽然静了下来。连浪花拍岸的声音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竹铃在远处小屋檐下轻轻摇曳，叮咚、叮咚，像是时间本身在呼吸。林昭抬头望去，发现天边月轮竟开始缓缓偏移轨迹，由银白转为幽蓝??那是律魂共鸣的颜色，是千万人齐声呼唤名字所激起的回响。

突然，他的胸口一阵灼痛。低头一看，银印正从衣襟内透出光芒，不再是以往断续闪烁的微光，而是持续燃烧般的炽烈蓝焰。它贴着心口跳动，如同另一颗心脏复苏。林昭猛然想起什么，转身奔向小屋，在书桌抽屉深处翻出一张泛黄纸条??那是三年前苏砚失踪前留下的最后讯息，上面只有一行潦草字迹：

>“他们在‘归档层’改写了生死簿。”

当时无人明白其意，如今却如惊雷炸响脑海。所谓“归档层”，并非物理空间，而是帝国律法系统最底层的认知锚点??一切身份、存在、历史记录的根本数据库。若有人能操控那里，便可决定谁曾出生、谁已死去、谁根本“从未存在”。

而缄默会……从来不是一群躲在暗处的秘密组织。他们是最早掌握“归档术”的祭司集团，是旧时代为贵族垄断命名权的服务者。他们从未覆灭，只是将自己的意识分解成数据流，潜伏进现代信息系统的核心缝隙中，等待重启的契机。

林昭猛地拉开窗户，对着夜空大喊：“东华！快封锁所有主控终端！他们要篡改‘共治纪元总录’！”

可回应他的，只有风声。他知道，此刻千里之外的中枢密殿，或许早已陷入沉默。

果然，三日后，各地陆续上报异象：新颁布的《共治律》第十三条文本在官方公告中悄然消失；部分城市的电子屏自动播放一段未经审核的声明，称“集体诵名仪式系非法集会，涉嫌扰乱认知秩序”；更有甚者，一些参与点灯的人发现自己户籍信息被标记为“虚构人格”，银行账户冻结，医疗档案清空。

恐慌如雾蔓延。人们开始怀疑那一夜的星光是否只是幻觉，那些苏醒的病人是不是原本就没病？那些重现的档案，会不会是系统错误？

就在人心动摇之际，南方小镇的茶馆再度聚起一群人。这次不再是旅人避雨，而是自发前来。缺角陶杯仍在老汉手中，但他不再低声说话，而是站上桌子，高声道：“我儿子叫陈守义！他教过你们的孩子识字！你们忘了？我可以替你们记住！”

一名渔家少女捧着一盏油灯走进来，放在桌上：“我爷爷说过，海上漂回来的木牌上刻着‘李念七’三个字。我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不该让他沉下去。”

越来越多的人带着灯来了。有的拿着族谱残页，有的抱着褪色照片，有的甚至只是凭着梦里听见的名字。他们在街头巷尾点燃灯火，不为祈福，只为对抗遗忘。

与此同时，苏砚终于现身。她出现在西北荒漠的一座废弃数据中心外，身上缠满绷带，左眼已失明，右眼却亮得惊人。她用一枚从死人嘴里撬出的密钥芯片，强行接入地下光纤网络，一路穿透七重防火墙，直抵“归档层”入口。

屏幕上跳出最后一道验证提示：

>“请输入初始见证者之名。”

她闭上眼，泪水滑过疤痕。然后，指尖重重敲下三个字：

**林?昭**

系统震颤了一瞬，随即弹出新界面??一个巨大的虚拟殿堂浮现眼前，穹顶之上悬浮着无数光点，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被登记的名字。然而其中大片区域呈灰黑色，宛如星图中的虚空。而在中央王座位置，坐着一道身影：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面部是一面光滑镜面，映不出任何倒影。

“你来了。”镜面人开口，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低语，“你以为重启正名仪式就能打破循环？可你知道‘第一个被抹去的人’是谁吗？”

苏砚冷笑：“我不需要知道谁第一，我只知道，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谎言就不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