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心口处,那枚鳞甲对上古金猿精血生出的感应,顾尘风心中一阵惊讶。
因为这枚鳞片正是,老爷子交给自己的那枚青龙逆鳞。
当初,爷爷用四象令,以及千年灵药,才遮掩住了青龙逆鳞的气息。
令那名觊觎青龙秘藏,曾横跨虚空,企图抢夺四象令的神秘强者,无法感知到青龙逆鳞。
所以,顾尘风每次动用青龙逆鳞,也是格外小心。
始终用两件宝物,将之气息镇压着。
直到他将青龙变功法突破第三层。
顾尘风身上出现了一些异变。
被千年。。。。。。
山道上的脚步声渐近,晨雾未散,露珠在草尖上颤动,像是无数双眼睛静静注视着这群少年。他们走得很慢,却步伐坚定,仿佛脚下不是泥土,而是某种传承的脉络。白玫瑰别在胸前,花瓣沾着微光,宛如初雪映朝阳。
第一人是个瘦削少年,眉目清冷,背负一柄无鞘短剑,剑柄缠着褪色红绳。他名叫陆知寒,来自北原废墟,父母死于魔潮之夜,是靠着一本残破《归心录》抄本活下来的孤儿。他曾整夜跪在雪中诵读那几页泛黄纸张,直到听见风里有人轻声接话??那是谢无寄讲过的《盲童与星灯》的故事。自那以后,他便发誓要走到悯园来,亲手献上自己抄写的三百六十封“思念书”。
第二人是个南疆少女,赤足踏石,脚踝系着铜铃,行走时无声。她叫阿沅,是当年阿婉的族人后裔。她们部族世代守着雨林深处的一口古井,传说井底埋着谢无寄留下的一盏熄灭灯笼。每逢月圆,井水会泛起金纹,映出一个模糊身影提灯而行。阿沅五岁那年曾坠入井中,却不沉底,反而被一股暖流托起,耳边响起一句:“别怕,我送你回去。”她醒来时已在村口,手中攥着一片玉叶,上面写着“乖孩子”。
第三人背着一口旧木箱,箱角刻着“思归”二字。他是苏明之子苏砚,从小听着父亲讲述悯园往事长大。三岁识字,七岁能默写《归心录》全文,十岁便独自穿越东荒妖庭边界,只为将一封亡魂遗信送达生者手中。他不信神佛,只信一句话:“只要还有人愿意听故事,归途就不会断。”
他们身后,还有更多身影:有西漠小沙弥捧着破陶壶,说那是觉远大师临终所用;有东海渔家女带着一盏油灯,灯芯百年不灭;甚至有个沉默老者,肩扛半截枯枝??那是从归途树上掉落的第一片断枝,被他供奉在家三十年,每日焚香礼拜。
众人抵达悯园门前时,天光正好破云而出。木门依旧半开,青苔爬满门槛,石板路上积水映着蓝天,像一条通往记忆深处的小河。
陆知寒停下脚步,低声道:“我们……真的能进去吗?”
阿沅望着院中那株参天巨树,声音轻得如同梦呓:“它在等我们。”
苏砚没说话,只是走上前,轻轻推开了门。
门轴吱呀作响,仿佛唤醒了沉睡百年的呼吸。归途树微微摇曳,叶片沙沙,如掌声,如低语,又似万千人在轻唤同一个名字。
石桌上,那杯新茶仍在冒着热气,袅袅白烟升腾,在空中凝成一行虚影:
**“来了就好。”**
众人怔住,随即纷纷解下书箱、包袱、木匣,一一摆放在石桌周围。没有言语,只有动作,庄重得如同祭祀。每一本书、每一封信、每一件旧物,都是某段未曾遗忘的记忆。
就在此时,墙角那幅炭笔画忽然轻轻震动。泛黄的纸面竟自行延展,空白处缓缓浮现新的线条??一个小男孩蹲在地上写字,旁边站着一位麻衣男子,正弯腰微笑。画面边缘,多了一行稚嫩笔迹:
**“先生教我写的第一个字,是‘念’。”**
紧接着,玉叶飘落,贴于画上,金光流转,化作文字:
**“你们带来的,不只是思念,还有未来。”**
苏砚猛地抬头,看向归途树顶端。那里,一片晶莹玉叶正缓缓旋转,渐渐凝聚出一道熟悉的虚影??谢无寄坐在桥头,手中泡着茶,目光温和地望下来。
“一百年来,你们以为我只是传说?”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可传说从不救人,唯有行动才能点亮归途。”
陆知寒忍不住问:“那您……究竟是谁?”
虚影笑了笑:“我不是救世主,也不是神明。我只是一个曾经迷路过的人,后来学会了如何为别人指路。”
阿沅颤声追问:“可您已经消失了啊……为什么还能说话?”
“因为我从未真正离开。”谢无寄抬手,指向他们胸前的白玫瑰,“你们的心跳,你们的选择,你们每一次为陌生人停下脚步的瞬间,都是我在人间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