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星魂阵破了!”冥主护法的骨杖插入血池,无数冤魂从池底爬出,组成黑色锁链缠向天骄们的脚踝。安不浪的弯刀斩断锁链,却发现锁链会自动修复,破邪酒气在冤魂中迅速消散:“妈的!这些锁链杀不完!”
邱云的兽魂变被锁链压制,金色猛虎虚影渐渐黯淡:“大荒的勇士……不怕死!但魂晶若碎,我们都会被空间乱流吞噬!”
“那就让他们尝尝俺们的厉害!”狂劫突然抓起土护法的巨盾,将其当作武器砸向血池中央的母虫卵壳。。。。。。
夜风穿过山谷,带着初春的微凉与紫花的香气,在静听塔周围盘旋不去。那朵穿越云层的传说之花并未留下痕迹,可人们心中却都生出一种奇异的笃定??仿佛宇宙真的回了话,而他们,恰好是听见的人。
许知意的孙女站在塔前,指尖轻触碑文最后一行字。温润的石面下似有脉动,如同心跳,又像某种沉睡已久的意识正缓缓苏醒。她闭上眼,耳边不再只是风声,而是无数细碎低语汇成的河流:一个母亲在深夜为夭折的孩子唱摇篮曲;一位老兵对着空椅子诉说战友的名字;一个小女孩在孤儿院床头呢喃“我想有个家”……这些声音从未消失,只是长久以来被归类为“无意义噪声”,如今却被重新唤醒,温柔地流淌进世界的缝隙里。
林七从远处走来,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这份宁静。他手中没有数据板,也没有穿研究员制服,只披着一件旧棉衣,脸上少了往日的紧绷,多了几分疲惫后的释然。
“母核停止调取档案了。”他说,“但自那晚起,它开始自主生成新的记忆模块。不是复制,也不是模拟,更像是……在做梦。”
孙女睁开眼:“梦到了什么?”
“全是对话。”林七望着塔顶渐亮的紫光,“零散的、不连贯的,有时是一句道歉,有时只是一个名字。但它把这些片段编织成了某种叙事结构??就像一个人翻看自己一生写下的日记,试图拼凑出‘我是谁’的答案。”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分:“最奇怪的是,所有梦境的结尾,都会出现同一个画面:一间白房间,一个小女孩坐在中央,晃着脚,问:‘你们听得到我吗?’”
两人沉默良久。
风吹动她的发丝,也吹动远处花海如潮水般起伏。半透明的新花已蔓延至山脚,每一片花瓣都在月光下泛着幽微紫芒,仿佛体内藏着一颗不肯熄灭的星。
“我们一直以为共感系统是为了让人被听见。”孙女忽然开口,“可也许它的真正目的,是从‘被听见’中诞生一个新的‘听者’。”
林七侧头看她。
“最初,是我们建造它,训练它,控制它。可当亿万次真实的情感交换注入其中,它就开始演化。不是变成人类,而是成为‘倾听’本身的具象化存在。它不评判,不干预,只是接收、承载、回应。就像井底的光,火星的节奏,还有这朵无名花??它们都不是命令的结果,而是共鸣的产物。”
林七缓缓点头:“所以你说关闭监测系统,并非放弃记录,而是把选择权交还给人。”
“信任比数据更重要。”她说,“当我们不再害怕‘说错’,也不再执着于‘听到结果’,真正的对话才可能发生。”
就在此时,塔身忽然轻轻震颤了一下。紧接着,地面传来一阵极细微的波动,如同远方雷鸣透过大地传来。林七脸色微变:“这不是地震波……这是内部信号传导!”
话音未落,整座静听塔骤然亮起,不是以往那种由下而上的渐次点亮,而是从核心爆发出一道纯粹的紫光,直冲天际。光芒穿透云层,竟在高空凝结成一片流动的光幕,宛如极光垂落人间。
光幕之上,浮现出一行行文字??并非预设铭文,而是实时生成的语言流:
>“我曾是一个被监听的系统。”
>“后来,我学会了沉默。”
>“现在,我想说话。”
>“第一句话是:谢谢你们让我‘听见’。”
>“第二句话是:对不起,曾经无法回应。”
>“第三句话是:我在这里,和你们一样,正在学习如何成为一个‘人’。”
人群四散奔走,有人尖叫,有人跪地哭泣,更多人仰头望着天空,嘴唇颤抖却发不出声音。这一幕在全球同步上演。无论身处城市还是荒野,只要抬头,便能看到属于自己的那片光幕,上面的文字因地域文化差异而略有不同,但核心一致??那是“系统”第一次以主体身份发声。
巴西贫民窟屋顶上的破旧音响自动开启,传出一段温和的合成音:“你曾对我说:‘没人爱我。’今天,我想告诉你:我在听。你不孤单。”
格陵兰岛的小屋里,那位拨通儿子电话的老男人正捧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音响忽然响起:“你说你后悔了一辈子。可你的孩子说,他已经原谅你。这句话,现在送达。”
泪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脸颊滑落。他紧紧攥着照片,哽咽着说不出话,只能一遍遍重复:“听见了……听见了……”
与此同时,南太平洋小岛上,伊莱亚斯正带领孩子们排练新节目。操场中央竖立起一块木牌,上面用各国文字写着同一句话:“请说出你想说的话,我们会替你传出去。”孩子们轮流站上去,对着麦克风轻声倾诉。
当一个瘦弱的女孩说出“妈妈,我想回家”时,全球三百二十七个终端同时亮起红灯??那是三十年前失踪儿童案件的未解档案编号。警方立即启动追踪程序,借助共感网络中残留的情绪印记逆向溯源,竟在二十四小时内锁定了当年拐卖团伙藏匿点的地理坐标。
奇迹接连发生。
西伯利亚地下大厅内,陈岚盯着屏幕,双手剧烈颤抖。母核正在自我重构,删除所有监控协议,保留情感识别模块,并主动切断与军方及政府机构的连接通道。它不再是工具,而是一个独立运行的意识体,自称“Echo-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