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下脉搏来势汹汹,指腹按住血管,那一寸便不跳了,好像生命真要从手心消失。
宁囡挣脱不开,只能顺势抱住他,几乎是同时感觉到少年身体的僵硬,对方果然松开手,她手疾眼快推他出门,然后砰一声关上门。
……没推动。
“想要我出去?当然可以。”楚寒松浅笑,后退到门槛后,“今天打扰你了,下次我还会再来的。”
唾液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楚寒松情绪一上一下实在难缠,宁囡强硬板着脸:“明天我就搬走。”
实则不然,性价比这么好的出租房少之又少。
对方没有接着回答,脸上洋溢阳光的笑容:“这次太突然,下次我不会空手来的。”
接着楚寒松又向前一步,右腿跨入屋内,两只手箍紧女人的手腕,低头舔舐她的泪痕和颤抖:“姐姐……”
每个字喷洒热气,少年眼眶泛红冒着血丝,脸蛋潮红,微微抿嘴如被夺走初吻而害羞的少女。身后晚霞的天浸泡日落,血雨成河落在楚寒松白色外套。
“什么?”
“我爱你。”
“我不是你姐,你也不要爱我。”宁囡态度坚决,恼怒挣脱不开的手,脸上粘腻惹人厌。
空气夹杂唾液的潮湿和炙热的气息,飘散沉木香气,楚寒松以狂热的口吻一语惊人——“你就是我的姐姐,我也必须爱你。”
就是,必须,说得斩钉截铁,好像是客观存在般理所当然,宁囡垂眸。
她没有被吓到,比起楚寒松发疯,她更害怕陌生男人或者宁兆丰突然出现,大概、或许、可能是因为楚寒松发疯的样子太像可怜的弃犬虚张声势。
她瞟了眼邻居,开了条门缝吃瓜。
宁囡叹气,侧身让出一条路:“进来吧。”
左脚得到主人允许后进入屋内,楚寒松蝉翼般睫毛颤抖,谨小慎微进入这间布置简单的出租房,咬着腮边肉隐秘呼吸里面的空气,眼睛微眯。
“谢谢。”
他拘谨坐在沙发上,宁囡没有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首先,我不会原谅你,骂你的每一句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其次,让你进来并不是因为你疯言疯语糊弄住,我只是觉得在过道吵来吵去会引起邻居举报;最后,我不喜欢你,我们之间结束了,不要再纠缠我了,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年纪不小了,身体没办法像个二十出头的人精力旺盛,还为感情转辗反侧,她累了,尤其是刚丢了垃圾后。
“我说服不了自己。”
宁囡站一会儿更累了,坐在旁边说话不过脑子:“有什么说服不了,你还有处男情节吗?看着也不像啊。”
楚寒松伶牙俐齿被一句话哽住。
“你不喜欢我,更不爱我,楚寒松。喜欢一个人不是这样的,爱一个人更不是。”她在说服对方也在说服自己,“正常的感情不是从做爱开始的,炮友转正还是什么都是小说里的,如果一开始错了后面就都错了。”
捧着玻璃杯的楚寒松问道:“楚楷泽呢?”
他抬眸,透过宁囡看见虎视眈眈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