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是听到了阮文的叮嘱,小巧的下巴绷紧,又认真地点了点。
阮文目送着柔妃的轿辇缓缓离去,自己也在宫人们的伺|候下转回莲华殿中。
……不要紧的。一定不要紧的。
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只是说了几句话、让柔妃什么都别去做而已。
她没有想做什么。绝对没有想做什么。
所以、所以——
阮文在贴身宫女的伺|候下更了衣。
这些宫女个个面善,就是没有一个是阮文刚穿成德妃时见到的、候在她床边的那个小宫女。
……
柔妃被头被挂在了皇城|的墙上。
新鲜的血迹与腐肉的气味吸引来了成群的乌鸦。
那些乌鸦“嘎嘎”地叫着,在柔妃的头颅周围盘旋。它们啄开柔妃的眼皮,叼走柔妃的眼珠。它们啄食柔妃细嫩的皮肤,直至将那个头颅吃成一个空壳。
阮文站在那里。
她像是理解不了眼前的情形,露出困惑的神情,随后使力闭了闭眼睛,还揉了揉眼皮。
那些乌鸦仍然盘旋在那里。
那个空荡的脑壳也依然高高地挂在那儿。
“妹妹她……为什么?”
阮文问身旁的宫女。
宫女不敢抬头,更不敢去看远处那具被乌鸦啄食得七零八落的尸体。
“禀、禀娘娘……”
“柔妃……不,庶人她与太监私、私通被发现……”
啊……
就因为她说了那种话。
就因为她让柔妃考虑她自己的幸福。
她没有想过幸福需要代价。
她没有想过,在这深宫之中,“幸福”是一种比什么都遥远的奢望。
阮文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