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好。”CBD内,许宥景望向远处高楼,眼底怅然,“没有比出差可怜。”
最后这句,被温淮这边的车鸣声覆盖,她没有听到。
她看向前方,“李叔,怎么了?”
李叔调到空挡:“没事,两辆车抢时间过红绿灯。”
许宥景也听到,以为她在开车。
“是李叔在开。”她把刚刚的事解释清楚。
“嗯,让李叔好好开车。上了年纪,眼力上不来得多注意。”
温淮听萍姨说过,李叔对许宥景就像亲孙子一般,两个人常常拌嘴,倒是能惹得往日惜字如金的人多数几句话。
李叔年轻的时候眼力很好,前两年才逐渐目力不济。周围的人都劝他别工作了,只有许宥景送了他一副眼镜。
别人没提,但萍姨说李叔是不愿舍下平日开车的活儿,他觉得那样自己便没用了,才是真的老了。
许宥景的话在别人耳中听着像是没礼貌,但温淮知道,他是唯一把李叔当同辈的朋友去相处,没有给予同情和特殊照顾的人。
就和她当初喜欢上他一样。
“我可不敢这样和李叔说话。”温淮扬着唇角,都没注意李叔看来又收回的笑意,“等你回来自己说吧。”
“也好,等我回去。”
温淮舌根一顿,半晌应了声,“好。”
屏幕已经恢复正常页面,她低着头,指尖滑动着页面,点开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在归属那栏,改成了家人。
好吧,她改主意了。
不是有点,是像银河般的,很多点。
同一时间的临港CBD,VIP厅。
许宥景半坐在高脚凳,修长的腿随意踩在凳子上,有型流畅的侧影拓着男人宽肩薄背。
一声敲门,惹得他收回视线。
蒋函推门进来,“许总,他们到了。”
“嗯。”
目送蒋函离开的背影,许宥景眼底的愁云更深。
早知道,不应该让他跟来-
到家后,温淮就看到玄关摆放的精致盒子。
问了萍姨才知道,是早上有人送来,说是打过电话。
她这才想起来,这是她定的袖扣。
竟然小半个月便送来了。
想着拆开看看,又在关键时刻收回手。
还是等许宥景回来,由他亲自拆吧。
抱着盒子上楼,温淮站在房间前,眼睛看向门把手。
也不知道,许宥景有没有锁门的习惯。
腾出另一只手抱盒子,她掌心向下按压,一声清脆的响声后,门开了。
和主卧相同的装修和布局,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心。
乱跳个不停。
明明就是进房间放个东西而已,为什么像做贼?
温淮深吸口气,没敢多做停留,将盒子放在衣帽间的手台边就出了门。
夜里。
北城下起特大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