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荷包还是她未出嫁前自己做的,如今也有二十余载了。
村中现杀现卖的牛肉,要比镇子上便宜一些,怎么都不会超过二十文。
她只打算买一斤,这些钱足够。
拿着钱,王兰也走出院子,远远跟在张花狗和萧憬身后。
杀牛那一家院外,早就围满了村民。
大家都想来捡个便宜勒。
而主人家院子中,正有几个打着赤膊的青壮年站在牛旁。
郑屠在卖力地磨着刀,那几个青壮年就互相对视一眼,把牛的脑袋绑在三角形的木桩架子上,手里紧紧扯住绳子。
让牛不得动弹。
以防牛在挣扎的过程中,伤到周围的人。
他们的师傅是个经验老道的屠夫,通常一击就会把牛的脊椎敲断,让牛不得动弹。
郑屠把牛的血放干净后,开始询问着周围的人群要哪些部分,他好做切割。
牛每个部分的价钱都不一样,下水最便宜,肉最贵。
村民们围在篱笆外,手指着牛,闹哄哄地说着要这块要那块。
郑屠动作麻利,不一会儿就让大半的村民都顺利拿到想要的部分。
轮到萧憬和张花狗,萧憬要了六斤牛肉,刚好把九十文给花完。
张花狗要的少些,只要了三斤。
她不是专门来买肉的,只是陪着萧憬来而已。
两人买好后,站在她们的身后的王兰上前,说自己要一斤。
主人家把郑屠切好的一斤牛肉包起来,但在递给王兰的时候却道:“二十文。”
王兰脸色变了,很不高兴地看着那人,“卖与他人是十五文,怎卖与我就是二十文?”
那人说得理所当然,“今日我家里办喜事,你这个家里有克夫寡妇的人来,算怎么回事?我还没说你把我们家喜气全给冲没了勒!”
这话一出,本来还热热闹闹围着想买肉的人群,都朝旁边让了一下,尽量离王兰远一些。
只有几个妇人没有动,她们有些看不过同样身为妇人的王兰被刁难,但也无法上前帮忙。
王兰被这种不要脸的话给气到,皱着眉道:“你如此不积口德,你孙子也缺德。”
“你这人!快走走开走开,我不卖你了。”
那主人家没好气地挥挥手,像是挥苍蝇般。
本想离开的萧憬,突然又转身走了回来。
走到最前方,对着那卖肉的人道:“再给我切十斤肉,一斤一斤分开装,你切,我出二十五文一斤。”
刚才还愤怒着和王兰对峙的主人家,明显一愣,犹犹豫豫道:“我哪会切啊,你要买我让让郑屠夫切。”
萧憬:“三十文。”
主人家还是很犹豫,且不说他根本不会庖丁解牛,单说今日他家有喜,他就不应该碰血腥。
萧憬:“三十五文。”
三十五文!这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价钱了!他赚疯了啊!
见那主人家,已经快要心动的模样。
萧憬又道:“四十文。”
此话一出,其他人都有些震惊的看向萧憬,包括张花狗。
这已经是猪肉的价钱了。
有这钱去买猪肉不行吗?为什么非要买牛肉?
张花狗在一旁也是急忙想要劝阻,不想让憬姐当冤大头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