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食,萧憬又来到菜地旁,查看韭菜割口的愈合情况。
张花狗比她来的迟些,一来就在唉声叹气道:“憬姐,桑塔塔河上全是死鱼死虾,水已经不能喝了。”
“也不知晓这干旱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村里有一家都收拾着东西往城里去了,说是不想在这里等死。”
真要是大旱起来,她们也得想办法逃命,谁愿意在这里等死啊。
听到她口中念叨的死鱼死虾,萧憬突然有了些想法,她冲张花狗道:“走,我们去桑塔塔河看一下。”
张花狗多看萧憬几眼,不明白为何对方不担忧,“好。”
两人一同来到桑塔塔河旁。
原本这条蜿蜒宽阔的河流,不仅养育着河边的植物,更是养育着她们这些靠河生存的人。
以前,岸边好几颗树都是郁郁葱葱、苍翠挺拔。
甚至这里的草和花都长得比较繁茂,五颜六色、绿野平畴,是诗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可现在,岸边的绿草红花全部枯萎,大树叶子枯黄枝条垂下,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本就不算肥沃的土壤,变的有些灰白。地面开裂出巨大的缝隙,那深渊巨口仿佛要把人吞没。
桑塔塔河水位下降得快,碧蓝澄澈的水消失,只留下一河沟的淤泥。
淤泥中,大片鱼虾因为缺水、缺氧翻了肚皮,死在上面。
已经开始腐烂发臭,有苍蝇和蛆虫围绕了。
只偶尔看得见几条小鱼小虾,在淤泥中蹦跳两下。
但最终,它们也没坚持多久,便沉寂下去,死白的眼珠子瞪着天空。
这片河水,完全没了往日的风采。
鱼虾还没大片死亡的时候,即便桑塔塔河中的水少,村民们也可以打到一点。
鱼虾开始死亡腐烂后,被污染的这种水源,村民们也不敢再喝了。
要不是提前猜到有可能要大旱,大家家中都有所准备,现在恐怕就不是死鱼和虾那么简单了。
而是要死人。
萧憬严肃冲张花狗道:“这里的水已经不能用了,让村民们也不要用这水来浇灌蔬菜。”
至于这些死鱼死虾,不能任由它们在河中腐烂,否则即便降了雨,河中的水也不一定能用。
且很容易引起疫病。
“走,我们多找些村民来,让他们穿好靴子戴好手套,去河中捞死鱼死虾。”
萧憬转身快步朝菜地的方向走去。
张花狗急匆匆跟在她身后,询问道:“为何要捞那些东西?”
“为了防止疫病,也为了堆肥。”
反正那些死鱼死虾都是要处理的,正好现在草原上捡不到什么牛羊粪,就用那些死鱼死虾来堆肥也是很好的肥料。
“疫病?那些东西居然会引起疫病?”
张花狗打了个寒颤。
虽然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度过干旱,但疫病显然听起来更恐怖。
确实应当早早做打算。
她和萧憬一起匆匆回到菜地旁。
这里还有好几个妇人,在看着自家空荡荡的菜地,在思索着什么。
见萧憬出现,便围在萧憬身旁询问道:“萧老板,我们还要种生菜吗?种的话没有水怎么办?”
她们上一批生菜,就因为缺水而长得不太好。
现在河也干了,地也干了,她们总不可能用自己家中囤的水来种菜吧?
万一干旱的日子还长,家中的水用完了,那她们挣那么多银子也没处花呀!